陸雲喜道:“終于見到人迹了。”。
四人拾級而上,越往上走,周圍越亮。
火靈芝布滿岩壁,連成一片,将整個地穴都映成紅色。
石階盡頭連着一座巨大的白色牌樓。
三片歇山頂,獸脊落水檐,中間高,兩側低。
檐下有字。
正刻:九轉生嬰。
背刻:七返成仙。
牌樓後卻是深溝,下不見底。
百丈之外,深溝的另一側聳立着一大片豎直山壁,壁上有許多洞窟。
“你們看!”索麟囊指向頭頂。
四人擡頭,目光不斷向上,先是見到無數人形繭子懸空吊着,密密麻麻,全然望不到邊際。
順着細長的吊絲,幾人又看到了數十條黑鎖鍊。
那些鎖鍊極粗極長,橫七豎八結成一面鐵網,橫亘深溝兩側。
“繭子裡裝的人嗎?”杜蘅神情凝重。
“上去看看便知。”索麟囊道。
“嗖——”
鋼索抛射而出,釘進岩壁。
“上!”杜蘅下令。
費了一番功夫,四人站上高高的鐵索。
張鯉目力所及,深溝無底,壁立千仞,透過無數屍繭的縫隙,萬點紅光閃耀,底下那座白色的牌樓格外顯眼。
吊絲拉起,杜蘅揮劍破開繭子,裡面赫然是一具幹屍。
“不對,不是人。”
索麟囊臂上彈出匕首,将整個繭子割開,最下面露出來的不是雙腿,而是一條尾巴,蛇的尾巴。
“是幽嘶城的蛇人。”索麟囊道。
“人跟蛇的雜種?”張鯉問道。
“自然不是,不過蛇人确實難以繁衍,種族凋零。”杜蘅道。
“蛇人一定很能打。”張鯉道。
“哦?你知道?”陸雲道。
“越是難以繁衍的種族,其個體往往越強大。”張鯉道。
索麟囊詫異地看了張鯉一眼,深以為然,因機關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能繁衍。
杜蘅道:“聽說幽嘶城是活動的,各宗派聯手圍剿過多次,始終不能盡誅其族。”
“喔喔——”
雞哥長啼指路,四人連忙跟上。
鐵索結成的網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張鯉身在其中,感覺自己像一隻拼命逃跑的獵物,而網的主人正在暗處戲谑地看着他。
跑動之間鐵索微微晃動,許多繭子墜下深溝,卻沒有聲音傳上來,下面好像真的沒有底。
雞哥在鐵網上縱躍滑翔,朝着對面山壁急奔。
很快來到一口石窟前,這裡熱氣逼人,火靈芝長得極為茂盛,紅得滴血。
雞哥并不進入,等三人到了,自去挑個涼快的洞歇着。
“這雞哪裡買的,我也要養一隻。”陸雲羨慕道。
“隻一條路,直進。”索麟囊道。
事成就在眼前,杜蘅當先邁入,剛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惡臭。
不知是什麼東西拉的糞便,已堆成了山。
“怪不得雞不進來呢,雞賊。”陸雲道。
杜蘅掩面皺眉,快步往裡走。
似乎曾有蛇人在此煉丹,窟内到處可見腐朽的藥材,中間倒着一個大丹爐。
石窟不深,很快就沒路了。
最裡面是一個大水潭,此間熱氣逼人,按道理水早該幹了才是。
“離牆壁遠些。”索麟囊忽道。
“你們發現沒有,我們一進來,石壁就變黃了。”
陸雲輕輕擦拭石壁,抹下一層黃色的泥漿。
“是來時的那種黃泥。”杜蘅道。
“不是泥。”張鯉道,“這東西恐怕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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