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爺當初質問時還很沒個好臉,幾乎帶着一臉殺意。
他那副把“我有起床氣”的牌子挂在腦門的模樣人工智能還記得,目睹了他殺氣騰騰下樓的貓也記得。
但看起來,如今公然要求AI在深夜播放唢呐的他本人,恐怕是不記得了。
就算記得也要假裝不記得。
崖會泉要求聽個唢呐還要甩鍋給貓,靠黎旦旦來輾轉達成目的,他的貓本來正在思考貓生,腦子裡湧現着許多超越常貓的想法,被他這麼一打岔,思維強行中斷,貓也就隻好沉默着甩了甩尾巴——又把尾巴搭到人小臂上了。
和犬科不一樣,貓科的搖尾巴通常不是示好。
如果一隻貓尾巴下垂,不斷搖來擺去,眼睛還一眨不眨地緊緊盯着另一個生物看,那壓根不是“我想和你玩”的信号,是意味着貓此刻心情較差。
尾巴擺得越久,瞳孔盯視對方的時間越長,貓從對方那感受的威脅與挑釁也越強,整個貓情緒也正變得更糟糕,還可能已經做好了準備,随時要給目标來上一下。
不過黎旦旦從來到這個家至今,展現出來過的最高級别的“不快”,也就僅僅隻是像方才那樣,會默然無言地甩甩尾巴,再很快把一瞬間的無奈情緒給自行處理好,接着把重新放松下來的長尾巴纏或者搭到人身上,任由人像手握一個長條毛絨玩具似的,不是把它揉搓一把,就是無意識手欠地拉拉尾巴。
崖會泉懷着鑒賞的心情把那據說是沃修本人吹的音樂又聽了一遍,依舊感覺要麼是他的音樂鑒賞水平實在不佳,他天生缺乏所謂音樂細胞,要麼,就是唢呐這種樂器,它跟紮根星盟土壤生長的鑒賞力着實相悖。
星盟本土的音樂都比較講究音律規整,有着十分星盟特色的“制式感”。
唢呐卻很自由,讓習慣了規律音階變化的人,總是難以預測它下一句的調在哪。
崖會泉判斷不出音樂的好壞,隻能通過演奏者本身來衍生出一點聽衆體會。
“還是很吵。”他想,“跟本人一樣。”
而他沒意識到的是,同樣做着“很吵”這番評價,這回的他比以往任何一回都要心情平和,從音樂響起到播放完畢都情緒穩定。
他還又想:“他哪來的那麼多時間學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是域外聯合軍的常規訓練任務太少,還是軍校裡發的作業太少,才讓人閑成這樣……他完全不忙的麼?”
在崖會泉的記憶裡,沃修會的是真的還挺多。
沃修以前向崖會泉問起假如沒有戰争,他會去做什麼這個問題時,這人套走了崖上将的答案,對于自己的想法卻保留了,沒談,仿佛一個假設下的問題答案也值得對方吝啬。
崖會泉并不知曉沃修本人會給出的真正回答是怎樣的,但是他個人看來,假如沒有戰争,這人除了有“新生代話痨兼歪理邪說之王”這一條路可走,估計能靠着出版歪理與發布演講視頻發家緻富,對方也許還能去當個專攻工科的工程師——或者更和平一點,去當個網紅生活手工達人。
沃修在手工技能這一塊十分可圈可點,大到武器機甲方面的裝備改裝,小到搭一個高效還便攜好收納的燒烤架,再到比較生活化的傳統手工藝烹調技術,以及戶外生存時期的臨時基地搭建等等。
反正,但凡是比較講究手動操作,對動手能力要求較高的地方,這人活像在參軍前打過一百份工,還全都是技術方向,業務覆蓋不同,他什麼都能上手鼓搗一番。
成效很出乎崖會泉意料,都還不錯。
就為這事,崖會泉記得,沃修還又在他面前自誇過一回,中心思想還是“幸好你是遇上我,不然要出大麻煩”,隻不過自誇的具體方向又變了,不再是吹噓自身性格好,是吹動手能力好。
“居家旅行戰鬥生活冒險必備”——此人很大言不慚地給自己貼了這麼個偉大标簽,他自誇的時候,順手還把串着肉塊、蘑菇以及一種荒星特色植物的烤串朝崖會泉遞過來。
那是經由這位“生活冒險必備人士”之手折騰出的新燒烤菜單。
他們面前還支起了一口同樣是手工制造的鍋,裡面煮着海菜與不管生前什麼樣,反正經過沃修提前處理後,崖會泉也已經看不出人家本來面目的魚肉塊。
鍋裡的魚湯已經漸漸泛出白,會偶爾咕嘟鼓兩個泡泡,崖會泉便覺得沃修很心機。
一邊自誇一邊試圖讓他“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可能嗎?做什麼夢?
“……”崖會泉把烤串接過來,沒說什麼話,默默吃了。
“這個人有毒。”他當時十分堅定地想。
而“有毒”再加上崖會泉一貫安在沃修頭頂的“有病”标簽,沃修被崖會泉合理懷疑為自帶某種新型大腦病毒,能幹擾他人腦波,才會遠程劫持了他的腦子,讓他莫名其妙做跟想法背道而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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