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了對王氏的禁锢,負手轉身,步态悠悠。王氏定定看着他的背影,一口氣還沒松下,就聽他語氣輕飄飄道:“阿昭是我兒,對不對?”王氏如遭雷擊,渾身僵硬。但荀溫已經不需要她的回答,又道了一句,“阿昭定是我兒。”他再也壓抑不住興奮,如此重複了幾句,忽而大笑出聲,看也沒看一眼王氏,推門而出。王氏順着牆壁緩緩滑落坐地,再也忍不住捧面流淚,不住顫抖,心中油然生出深深的恐懼和不安,不僅是對長子的身世,更是對荀溫此人。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王氏依舊記得,二十多年前,王劉兩氏無比親近,時常走動。為此,她也時常遇見這位表兄。王氏是家中嫡長女,但生母早逝并不得寵,繼室不曾虧待她,卻也不曾分來半點關懷,以緻父親也嘗嘗忽略她。她無嫡親兄弟姊妹,在府中常常無人說話,一人着實落寞極了,唯有表兄偶爾一句關切的言語還能隻能她露出笑顔。可表兄生性風流,又相貌不凡,當時無論族裡城中,多少女兒家傾慕他,甚至做他的侍妾也心甘情願。王氏本就隐有自卑,更不敢把這女兒家的戀慕叫人知曉,一直深藏心中。再者,她其實也懼怕這位表兄,因他喜怒無常,又頗有傲氣,脾氣上來,連她父親的臉面也甩過,更别說旁人。直到劉氏一族人犯下大錯以緻全族受牽連前,王氏其實都甚少同這位表兄接觸。而劉氏遭難後,家中姊妹便是再喜愛這表兄也不敢和他來往,唯有王氏心生不忍,時不時會托人給他送去東西,聊表安慰。她覺得表兄已足夠可憐,若是往日的人誰都不理會他,這世間未免也太薄情了。再者,其他人接近表兄或多或少是為他家世,但王氏僅僅是因他偶爾的隻言片語關心罷了,他家世出衆與否,對她而言根本沒有關系。他們最後見面的那次,表兄正對随從大發怒火,這在以前的他身上是不會有的,因他時刻秉着世家子弟風範,絕不會做如此沒風度的事。看着這樣的他,王氏不感畏懼,卻同情不已。許是她這番姿态引起了表兄注意,他遣退仆婢,掐住了她的下巴摩挲道:“表妹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是憐憫我竟淪落至此嗎?”王氏因他的眼神終于有些懼怕,表兄卻提出了要求,“表妹不是一直傾慕我,想借此機會以表心意嗎?”他道:“你也瞧見了,自落難後就少有人再敢接近我,表妹要想寬慰,不若與我好好親近一番。”鬼使神差般,王氏猶豫片刻,竟答應了他這個請求。她聽得表兄不明意味地笑了聲,便覆身而上。說是親近,但表兄并不憐愛。王氏隻感到了痛楚和冷意,其餘的,甚麼也沒有。再然後,她便得知了表兄舉族遷走一事。清白已失,表兄卻潇灑走了。十來日間王氏心神慌亂,隻能想到去寺廟祈福,不料歸途卻遇到山匪。若不是魏家郎君正好搭救,王氏下場可見。也正是因這些山匪,她和魏郎意外之下成就好事。魏郎君子,隻道自己使她失了清白,又憐她在家中無人疼惜,歸家後便立刻使人來提親。王氏便是這樣嫁入了魏家。她和魏郎地忽略長子,他對了她不予誇贊,錯了也不會去罰。甚至有時候在兩個兒子間魏郎有絲毫偏愛長子的意思,她就要拼命補回來。魏氏男兒少有察覺到此事,唯有文夫人覺得兒媳稍微有些不對勁,便時常把長孫接到身邊教養。爺娘疼幼子是常有的事,王氏對小兒子的疼愛沒有引起外人懷疑,頂多隻道一聲長子不是一直養在她身邊,所以不得親近罷了。冬雷震震,天色早昏,阿悅放下數書望去,“先生為何這樣看我?”今日習數,因天色轉到了屋内,阿悅發現這位荀先生總會時不時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瞧來,并不隐秘,甚至很是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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