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擺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是一張帛書,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放在子車懷裡染了一片血迹,所幸還看得出來痕迹。溫白羽拿起來,打着手電一看,竟然是古墓的地形圖,這個圖絕對不是子車畫的,畢竟上次溫白羽是見過了子車的繪畫水平……而且字迹很古老,用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想必是薛柏寫的,上面繪制了非常詳細的地形圖。溫白羽看着這張圖,他們剛從主墓室的暗門出來,再往前最大的墓室就是祭台。萬俟景侯說:&ldo;相柳是蛇,蛇都會找安全的地方享用食物,說不定會在這個墓室裡。&rdo;子車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說:&ldo;走吧。&rdo;溫白羽說:&ldo;你還行嗎,要不你休息,我們去救他。&rdo;子車搖頭,說:&ldo;這個墓裡除了相柳,還有其他豢養的上古兇獸,我一個人留下來也是當飼料而已。&rdo;他說的也對,大家在一起還能互相照應,于是三個人就往前追去。地上都有血,然而到了祭台室的時候,血迹突然斷了。溫白羽奇怪的看了一圈,說:&ldo;血呢?&rdo;他說完,第一個念頭是,不會被吞了吧?不過因為照顧着子車的情緒,溫白羽并沒有說出來。他們走進墓室,裡面非常大,一眼望不到頭,正中間放着一個巨大的丹爐,旁邊有許多木頭架子,已經完全腐蝕了,有的散落在地上,掉了許多黑黝黝的丹丸。溫白羽說:&ldo;這些是不是長生不老的藥?&rdo;萬俟景侯搖頭,說:&ldo;如果他們真的有長生不老的藥,墓主怎麼還會死,死了讓薛柏鞭屍?&rdo;溫白羽覺得說得對,或許這些是試驗品或者殘次品,他聽說古代的丹藥裡含有大量的鉛和汞,重金屬元素全都超标,吃這東西等于自殺,還是很痛苦的自殺。大家在墓室裡找了一圈,血迹在墓室外面斷了,并沒有分支,溫白羽又拿出帛書仔細的看了看,這地方沒有暗門,絕對不可能突然消失。就在這個時候……&ldo;滴……答‐‐&rdo;溫白羽的帛書上突然多了一滴血迹。溫白羽吓得一激靈,雖然這帛書上面已經被子車的血染紅了一片,但是血迹已經幹了,沒有幹的地方讓溫白羽小心的擦了,現在這一滴血,是鮮紅的,還流淌着光澤。&ldo;滴、答‐‐&rdo;又是一滴,溫白羽頓時後背一緊,說:&ldo;上面……&rdo;他一說話,三個人同時擡頭,頓時和九顆頭,十八隻眼睛來了個對視。隻見巨大的相柳竟然像吸盤一樣盤踞在他們的頭頂,緊緊的盤在墓室的頂上,因為祭台的墓室太過于高大,他們進來的時候又被眼前的丹爐吸引,所以都沒有發現高大的墓頂。有血液從上面&ldo;滴答滴答&rdo;的掉下來,沒有薛柏的影子。子車頓時全身發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擡手&ldo;砰砰砰&rdo;一連發了十幾槍。溫白羽感覺子車都要瘋了,槍聲回蕩在墓室裡,發出一陣陣回音,子彈大多數打在相柳的頭上,似乎在極短的時間之内計算好了,相柳雖然躲開了幾顆子彈,但是其他幾顆避無可避,頓時一片血從墓頂落下來。相柳的态度似乎很不對勁,被子車一打,似乎受了重傷。萬俟景侯說:&ldo;當心,退後。&rdo;他說着,去拽溫白羽,就聽&ldo;轟隆‐‐&rdo;一陣巨響,相柳竟然從墓頂掉了下來,砸在地上,頓時墓室裡出現一個深深的大坑。子車就站在他的旁邊,手裡握着軍刀,眼睛通紅,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突然身形一撲,猛地向掙紮的相柳撲過去。溫白羽喊了一聲,說:&ldo;快阻止他,這小子不要命了!&rdo;萬俟景侯并沒有動,說:&ldo;相柳受了重傷,他能應付的來。&rdo;子車撲上去,軍刀發出&ldo;啪&rdo;的一聲脆響,相柳的皮太厚了,想盔甲一樣,而且鱗片是層層疊起,一片羅列着一片,這樣更不容易紮頭。相柳突然昂起脖子去咬子車,子車卻不松手,似乎在比誰的動作快,就見他的手一剜,相柳探過去的頭突然發出&ldo;嘶‐‐&rdo;的猛叫,然後昂起來。子車的軍刀一下紮進相柳的鱗片裡,指甲泛白,然後用力往下一滑。&ldo;嘶‐‐&rdo;一聲巨大的鳴叫,相柳竟然被瞬間剖成了兩半,九顆腦袋不斷的搖晃着,然後轟然垂在地上,竟然就這麼死了。子車剖開他的肚子,眼睛呆呆的看着裡面血呼啦的東西,然後突然松了一口,一下倒在地上。溫白羽忍着惡心走過去,探頭看了看,似乎沒有薛柏的影子,就算是吃掉了,相柳的消化系統也不可能這麼神速,薛柏一定是逃走了。子車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喘氣,萬俟景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子車擡起眼皮看着他。萬俟景侯說:&ldo;倒是有萬俟家的作風。&rdo;溫白羽看出萬俟景侯眼裡贊許的目光,趕緊拽了拽萬俟景侯,小聲說:&ldo;你别教壞啊,他才十七,還沒成年呢。&rdo;子車從地上爬起來,溫白羽說:&ldo;看起來你義父是逃走了,而且逃走前還能把相柳打成重傷,應該不是簡單的人。他會往哪裡走?你能猜出來嗎?&rdo;他一說,就見子車的臉上竟然露出很悲哀的神情,笑了一聲,搖頭說:&ldo;我猜不到,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完全不理解。&rdo;溫白羽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也是被人撿來養大,大叔和小叔對自己還挺好。子車說着,突然一愣,随即快步往外走,說:&ldo;去殉葬的地方看看。&rdo;溫白羽和萬俟景侯跟上去,子車雖然也是第一次下這個墓,但是學習能力很強,走了一遍之後就過目不忘了,步子完全沒有停留,大步朝來的路走去。溫白羽輕聲的問萬俟景侯,說:&ldo;去殉葬的墓幹什麼?&rdo;萬俟景侯說:&ldo;你記不記得那裡有個空棺材。&rdo;溫白羽睜大了眼睛,說:&ldo;本身是他的那口?&rdo;萬俟景侯點頭,說:&ldo;他被相柳咬了,應該受了重傷,又和相柳搏鬥,或許已經沒得救了。&rdo;溫白羽心髒一提,原來是要落葉歸根嗎。他們走得很快,立刻就到了殉葬的墓室,祭台已經破裂了,一地的碎石頭,用來壓棺材蓋子的笨重設備也被炸到了地上,所幸棺材蓋子還合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屍的粽子又伏屍了。他們走進去,就見最後一個棺材竟然合着蓋子,而且合得不嚴實,絕對不是他們走的時候那個樣子。子車愣了一下,立刻跑過去,将蓋子一把推開,就見裡面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他的胳膊似乎斷了,軟塌塌的呈現很不自然的狀态,脖子上、臉上、胸口,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子車喉嚨滑動,眼淚&ldo;啪&rdo;的一下掉下來,顫巍巍的伸手進去,他的身體冰涼,毫無脈搏。子車深吸了一口氣,用手遮住眼睛,似乎有些受不住打擊,身體搖晃了一下,輕輕的說:&ldo;死了……&rdo;溫白羽詫異的看着棺材裡的人,他的面相現在很柔和,稍顯冷峻,完全沒有翻臉無情的陰狠,臉色蒼白,上面滿是血迹,看起來卻無比的安詳。子車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突然像看到了什麼,伸手進棺材裡,從裡面抽出一張像是布的東西。是一張血書,字迹還沒有幹透,上面很亂,一邊寫的時候,估計還有血滴在上面,糊了一片。子車親啟:你有很多疑問,但是我并不想給你解答這些疑問。我隻想告訴你,十七年,義父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看着你的時候,義父也想過放棄。但是我過不了自己這關,每每閉眼全是噩夢,在墓裡的時候,我聽着父親和兄長活活悶死的聲音,自己卻活了下來,用手挖土,吃屍體充饑的日子,太難熬了。我從來不告訴你,因為怕自己心軟,或許報仇,已經成為一個永遠不老不死怪物的所有的支柱了,一旦放棄了報仇,我不知道活着還有什麼其他意義。子車,義父在你面前,隻不過是個懦夫,你是好孩子,走吧。密密麻麻的字迹,有的字看不清楚,子車捏着那封信,眼淚決堤一樣湧出來,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哭聲。溫白羽實在看不過去,子車的樣子實在太委屈了,其實也對,他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孩子,自己十七歲的時候應該在偷看校花,還在為高考而煩惱,而子車已經見識了生死。子車搖搖頭,說:&ldo;我沒事。&rdo;溫白羽心想着,怎麼可能沒事,他的臉色發白,随時都像要暈倒一樣。溫白羽說:&ldo;子車,咱們走吧,你義父也算是落葉歸根,你身體裡還有子彈,出去之後要穿過沙漠才能找到醫院,你耽誤不了時間。&rdo;子車還是搖頭,說:&ldo;我……隻是想再看他一會兒。&rdo;溫白羽實在沒有辦法動搖子車,看他隐忍着痛苦的樣子,心裡十分不舒服,那種感覺,似乎他能體會,看着一個人靜靜的躺在自己面前,了無生氣的樣子。溫白羽想着,眼睛竟然有些酸,萬俟景侯伸手摟住他的肩膀,說:&ldo;怎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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