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的風波,很快為靈帝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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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因為君前失儀,被罰俸一年,此事暫時畫了一個句号。
很明顯靈帝是輕拿輕放了。
雖然曹昂今日失儀有罪,但靈帝的注意力俱是放在曹破石等人口供的真假上。若是口供為真,為了撫慰曹昂,之前曹昂君前失儀的事情,也便就此揭過;可若口供為假,那曹昂便犯了欺君之罪,不死也得扒三層皮。
所以曹昂君前失儀一事,在靈帝心中,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而且曹昂鬧了這麼一場,靈帝在選人用人上,勢必要正式不少,至少要多方面考慮,保證一定的公信力。
最終靈帝安排了衛尉董重、光祿勳丁宮、永樂少府樊陵、太中大夫楊彪、中常侍郭勝、中常侍段珪六人前往。
董重是外戚,樊陵和段珪是張讓死黨,楊彪、丁宮是朝中名士,郭勝屬于親近何皇後、何進的宦官。六人已經能代表大多數人,而且六人除了丁宮,沒人會為曹昂僞飾。
丁宮是曹昂的外叔祖,安排丁宮,則是防止其餘五人會構陷曹昂。
衆人受命離去,曹昂便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曹昂當前被困在宮中,什麼也做不了,事情的結果,隻能依賴于郭嘉和荀或二人了。
董重六人,以董重為首。不過董重雖是外戚,但既無名聲,又無功勞,地位遠不如其餘諸人。
此時的董重,也就算是個和事老。
衆人很快到了司隸校尉府,郭嘉、荀或二人一直在府上等待。
曹昂臨行之前,便和二人推演了可能面對的情況,雖不說是十拿九穩,也是無甚差錯。
不過二人畢竟沒經曆過這種場合,曹昂走後,二人便不免忐忑起來。
聽到董重幾人到了,二人趕緊出門迎接。
郭嘉、荀或二人的名聲,在京中也不算低了。荀或出身名門,有着“王左之才”的美譽。而郭嘉更是跟随曹昂出征涼州,好事者稱其為“曹昂第一謀主”。
倒也不算假話。
董重代表朝廷說了一番來意,郭嘉二人便引着衆人前往司隸校尉诏獄。
司隸校尉府的诏獄大名鼎鼎,但幾人亦是首次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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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诏獄院子,郭嘉便将幾人引到東面的問桉堂。這裡名義上是審訊的地方,當然一般在這個地方審桉時,桉子早就塵埃落定了,隻是走個程序。
到了問桉堂内,樊陵便不悅地說道:“不是去诏獄嗎?怎麼來了這裡?”
荀或上前回道:“诏獄之中,陰暗潮濕,又污濁壓抑,諸公前來,不若在此問詢,也省的沾染了诏獄的晦氣。”
荀或身為别駕從事,在司隸校尉不在時,有權代行權利。
“對!對!”
不待衆人說話,董重便開口了。
百年诏獄,不知死了多少人,着實晦氣的很,能不進還是不進吧。董重既不能文又不能武,之所以擔任衛尉,純是因為靈帝要用這個表兄來平衡何進。
董重也清楚自己的本事,更不願意參和朝臣跟宦官的鬥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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