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璎望向李存禮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有些奇怪,不過很快便清明了起來。
她用自己慣常的語調道:“說。”
李存禮還是在微笑,他很清楚方才李绛璎的那個眼神代表着什麼,也許自己至今都不是那個看起來可以被交付全部信任的人,他本可以不大在乎這件事情,但他不會忘記李嗣源的失敗究竟是怎麼來的。
三千院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信任有了裂痕,但那恐怕隻是一個表象。事實上,李嗣源恐怕從來都沒有完全信任過他,那種不信任不是突如其來的,隻是在李嗣源一步步走到皇位的這個過程裡信任的外殼被漸漸剝離了下來露出了真相罷了。
若是李嗣源全然信他,或許西宮之變就不會來得那樣輕易。
而現在呢?
李绛璎可以說是恰恰相反,他們本是素不相識,李绛璎不過見到了自己在西宮之前的一場鏖戰想着他的忠心或許能夠對她有些幫助才出手相助,但是這幾個月的光景裡李绛璎對他是逐漸信任了起來,也許他可以加深這種信任,讓發生在李嗣源身上的事情不會再一次發生。
畢竟不良人慣會用那些陰私手段挑撥離間,他不想自己第二次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而失敗。
這一次,他想要李绛璎赢,就像當初他想要李嗣源赢而不惜自己粉身碎骨一樣,隻要李绛璎能在這場皇權争奪的血戰之中獲勝,李星雲就一定是她腳下的枯骨。
更重要的是李绛璎能永遠将李星雲釘在史書刀筆之上,沒有人會說她是為了勝利而去污蔑自己的兄長,人們隻會意識到這個原本會成為大唐希望的末代皇子是如何倒行逆施,至于自己的親妹妹都無法容忍,從此以後千年萬年都是口誅筆伐,他永遠不要再想翻身。
為了這個結果,他當然也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幫助李绛璎,隻可惜現在這樣的話依舊是不能說。
因為李绛璎不會信,這話聽起來太像是一個為誘哄而編織出來的謊言。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沉默中幫李绛璎鋪平前路。
“屍祖一走,我們的力量其實有幾分薄弱。”李存禮道。“好在不良人忙着幫李星雲去追姬如雪,一時是沒什麼精力來娆疆騷擾我們,隻是姬如雪在不良人眼中的分量終究沒有那麼大,恐怕也隻能拖住他們一時。”
“有話直說。”李绛璎的語氣還是淡淡的,但是從她的表情上李存禮便能看出來,她大概是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了。
隻是有點不敢相信,想叫他自己說出來。
李存禮依舊是帶着那種叫人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很多時候他本可以不笑,但這笑容的确又像是經曆了太多年而長在了他的臉上一般再拿不下來了,素日李绛璎當然很習慣這種笑,眼下看着卻覺得有些刺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其實這樣的笑也不是那麼輕松。
然而她又憑什麼去要求李存禮卸下這一層笑容呢?那怕是一個幾乎等同于要求李存禮卸下防備一樣的要求吧?他們之間不過是合作的關系,誠然他的命是她救下來的,但那也有一半是沖着他身後的通文館,通文館剩下些殘兵敗将不假,她卻拿這些人有大用,一日幻音坊沒有真正地站在她的身後,一日她就隻是以一個合作者的身份站在李存禮的面前。
“殿下,我們在娆疆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昔日李星雲便是因為遠離了中原腹地才給了我大哥機會四下追剿不良人,這一次我們若是離開得太久不良人也一樣能在吳楚做手腳,譬如楊溥與不良人關系匪淺且絕不願意交出王位,再如馬希聲也可能發現他弟弟行蹤的不同尋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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