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殘星曉月,春雨菏澤大地。
在東籬鎮一座小山丘上的破落山神廟裡,搖曳火光将一個人的身影剪映在腐朽的紙窗上。
原來是有人為了躲雨,夜宿山神廟。
廟裡泥塑的山神像下,正有一個十多歲身穿白衣做書生打扮的少年,他手捧着一卷無字古籍愛不釋手,時不時還充滿感情地高聲朗誦着:“書中自有顔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等閑赴得百城約,便共春光最美時。”等等詩句。
面上如此作态,這少年心裡想的卻是:“怎麼還不來?這鎮妖司的情報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诶?真是念不得,說曹操曹操就到。
“呼呼呼!”隻聽得窗廟外突然風聲四起,将搖搖欲墜的紙窗吹垮,廟前兩扇木門則是咔咔作響,終是被風打開了,就連少年書生面前的篝火也被大風熄滅。
此時廟裡也升起了一層迷蒙的薄霧,使得廟裡寒氣四溢。
“奇怪,哪裡來的妖風?”少年書生喃喃自語。
打了個冷顫,将書放下,他從懷裡掏出火折子,将篝火重新點燃,然後轉身抱柴添加。
他并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後原本紅黃色的火焰變成了綠幽幽的,可當他轉身回來時,一切卻都已經恢複正常。
添柴使火焰高高燃起,他搖頭歎息着:“還說什麼書中自有顔如玉,顔如玉在那裡啊?”
扭頭後看到開着的門還在灌着冷風,他面露無奈,隻好起身去關門。
當門要關上時,他見有一隻青蔥白嫩的小手抓住門縫,悅耳動聽的聲音略顯急促地傳來:“公子,請等一下!”
書生愕然,急忙打開廟門,隻見門外站着一位身着白紗,眉目如畫的女子。
其美目盼兮地看着少年書生,見他體正顔俊,眼神不由得一亮,後語帶歉意地說道:“公子,奴家這邊不小心跟家人走散了。不巧,這天又下起雨來,正好見到這裡有火光,不知可否容奴家一同避一避雨?”
書生聽後躊躇了一番“按理說孤男寡女是不可同處一室的。但事急從權,荒郊野嶺的,你一弱女子在外面也不安全,趕緊進來歇歇腳吧。”
“謝謝公子!”
“不用客氣。”
白衣女子萬福一禮,巧笑嫣然地走進門,書生則是搖搖頭,然後背對着她關上了門。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關門後回身時,見到她衣衫濕透,盡顯玲珑曲線,書生又連忙轉身。
“還不知姑娘貴姓?”為了緩解尴尬,書生出言詢問。
看着視她如蛇蠍的書生,方琴眼睛以近乎貪婪的目光掃視着:“奴家姓方,單名一個琴字,今年十八歲。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年方幾何啊?為何路經此處啊?”
“在下李葉,今年十四歲,正準備去清水城參加童生試。”
“嘻嘻嘻,原來是李葉公子!奴家這邊癡長您幾歲,不如您就稱呼我為姐姐吧。”方琴聲若銀鈴,勾魂奪魄。
“那感情好?好。”李葉聽到這靡靡之聲後如陷迷障,眼神中瞳光潰散,喃喃自語。
“那葉弟你為何不轉身回來看着姐姐?是姐姐不夠美嗎?”方琴的聲音如泣如訴,婉轉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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