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燕七關上門出來,還沒等轉過身,已是被元昶攬着腰拔地而起,三兩下就蹿到了第三層船艙的頂上去。
夜風凜冽而至,瞬間穿透了身上的棉衣,頭頂的夜空隻有幾顆散碎的星子,四野是蒼茫的河水,左右不見岸,順風号緩慢地行駛着,寂靜的河面上隻聽得木料嘎吱作響的聲音和嘩啦嘩啦的水響。
三層的船艙,每一層的廊檐下都挂着防風燈籠,甲闆上的桅杆上也吊着一盞大燈籠,再有尚未入睡的客房房間也有燈光透出,漫灑在附近漆黑的河面上,使得整條船看上去十分的溫暖鮮活,然而這漆黑的夜色裡卻實在沒有什麼景緻可賞,就算元昶和燕七的視力驚人,一眼望過去也都是無盡的河水。
元昶偏身站到了燕七的面前,替她擋住風來的方向,這第三層船艙的頂上是一大片平台,四周圍着欄杆,平時也是可以當做賞景台的,元昶就靠在這欄杆上,雙手抱懷地看着面前心愛的姑娘,臉上的笑容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和這麼多人一起,在同一個地方過一個夜晚,這種事想想還挺有意思的。”元昶笑道,“尤其是這個地方現在多少也算得是與世隔絕,大家現在算不算是相依為命做伴前行?”
“是啊,紅塵作伴的感覺總是很讓人感動的。”燕七道。
“你感動嗎?”元昶問她。
“感動啊。”燕七道。
“那你敢不敢做個表情出來啊?!”元昶無語地看着她。
“做表情這種誇張的事不大适合我。”燕七道。
元昶:“……”突然不想聊天了。
看着面前的這張面癱臉,從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巴,怎麼看都覺得好看,怎麼看都覺得舒服,怎麼看都覺得欲罷不能。
真想就這麼站在她的面前,盯着她的這張面癱臉兒,看上一輩子。
這張沒有表情的臉,勝過千萬種巧笑倩兮,美目流轉,楚楚動人。
元昶沒察覺自己又不知不覺地咧開了嘴,一臉傻笑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打算就這麼笑一晚上嗎?”燕七問他,時間至少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你嫉妒我會笑啊?”元昶道。
“我是怕你把别人吓到。”燕七一指身後,卻見這房頂上不知幾時又上來了三四夥人,有幾個男人一夥兒的,也有隻一男一女兩個小年輕的——這明顯就是情侶來的,躲在燈光灑不到的暗處,相擁相依,喁哝低語。
元昶的目光在那幾對情侶的身上掃過,耳朵不由一陣發熱,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兒,腦子裡不由産生了激烈的思想碰撞,一個寸大的小人兒從頭頂跳出來,長着他姐夫的臉,邪惡地笑着在他耳邊吹氣:“霸王硬上弓,第一式:強拉小手!”
元昶下意識地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揣在臂彎裡的手指動了一動,拉手的話,以前也不是沒有拉過,但那個時候還小啊,腦子裡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念頭,拉個手就跟拽個袖子沒什麼兩樣,可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他已經長大了,又被骁騎營那幫混蛋灌輸過不少男女“知識”,想不多想都不行啊……
眼見着面前這位的小紅嘴兒裡随時都有可能說出要回房休息的話,機會一旦錯過可就不好再有了,于是暗中将牙一咬,正要把手伸出去,腦子裡卻又跳出一個寸大的小人兒來,在他耳邊叫着道:“你這個樣子拉住人家,多尴尬啊?!純潔一點行不行?!相敬如賓行不行?!”
“娘的,你誰呀?!”長着他姐夫臉的小人兒不幹了,拿着手裡的小鋼叉沖着那個小人兒戳啊戳,“相敬如賓個【哔哔】呀!你他娘的能跟你家賓客嗨咻嗨咻嗎?!你他娘的能跟你家賓客生兒育女嗎?!你能跟你家賓客鴛鴦共浴老漢推車嗎?!你能跟你家賓客觀音坐蓮……女上……六九……【哔哔哔哔】……嗎?!”
然後那個小人兒就被活活戳死了。
元昶伸出手去,緊張僵硬地一把握住了燕七的手,順帶解釋了一句:“你手這麼涼,我給你暖暖。”
“……但我覺得你的手比我的手還涼……”燕七道。
元昶出了一手汗,風一吹全涼在了手上。
“那……那你給我暖暖。”元昶紅着耳朵厚着臉皮道。
“……感覺你好緊張的樣子。”燕七說。
“……你能不能閉嘴,燕小胖!”元昶惱羞成怒。
“相對無言不是更尴尬?”燕七又說。
“我——”元昶一口血噎在喉嚨裡,“你不揭穿會死啊?!”
“不揭穿才尴尬吧。”燕七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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