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毒香的來路?”燕七看着燕子恪。
不成想最終竟是要從他的結發之妻身上抓住追查毒品的契機,這世上有些事就是如此充滿諷刺。
“京中官眷圈子裡,有個‘可樂社’,是官太太們結伴喝茶閑聊的小圈子,”燕子恪将臉掩進燈影裡,“芳馨是可樂社的第一批成員,而可樂社最初的活動據點,便是普濟庵。”
可樂社,這名字一聽便是塗彌的惡趣味。
“那麼當初建立可樂社的人,就是與塗彌直接相關的涉毒人。”燕七看着他,“是誰呢?”
燕子恪從燈影裡露出一角眼尾來,淡冷地道出兩個字:“闵家。”
——闵家?居然是闵家?
“所以闵家和塗家根本一直都是一根繩上拴着的?”燕七想起了塗彌拒絕闵家聯姻的那個消息。
“姚立達早就已是闵家的棄子,”燕子恪忽然從頭說起,“從四蠻犯邊挑釁時起,塗闵兩家便已預估到皇上勢必會趁此機會收拾姚立達,而姚立達遭誅亦是闆上釘釘之事,自那時起,闵家便已棄掉了姚立達,亦是那時起,塗闵兩家便加快了實施大計的進度,闵家遭貶,乃計算之中,以借此脫離朝廷視線,再與塗家聯姻遭拒,制造關系疏遠之假象,又假作上下疏通四處打點,令衆官員對之抱以輕視之心,從而放松警惕,實則這些官員卻不知——闵慎中之妻闵氏打着有求于人的幌子,暗地裡竟是在高價販賣毒品給他們的妻女,他們以為闵家已到末路,實則闵家卻在瘋狂地榨取着他們的錢财,用以支持塗闵兩家的大計——闵氏,就是可樂社的發起人,所有流入官眷後宅佛堂的毒香,皆經了闵氏之手。”
塗闵兩家所謂的大計,無非就是想要自己做皇帝。對此燕七一點不覺驚訝,至尊權力的吸引力對于男人們來說,不啻于毒品之于吸毒者。
“想做大事,錢是必備之物,買兵,買馬,買造武器的材料——姚立達在塞北拼命斂财開礦,為的不僅僅隻是做一輩子的邊關土霸王。”燕子恪道。
燕七覺得自己再一次小看了男人們的野心。姚立達早在當今皇上登基之前便已在塞北立住了腳跟,皇上登基後内外政局不穩,為攘外而有求于他,那時他與闵家便為着今日的“大計”打下了伏筆——硬是借機敲詐了新皇兩座大鐵礦,那鐵礦不僅僅是賣給蠻子賺取暴利,亦是在暗中為着闵家打造着兵馬,而橫征暴斂賣國圖财所積累的錢物,想必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了實施大計的前期準備中,倘若燕家兄弟沒能鏟除姚立達,可想而知,一旦那大計開始實施,皇上将要面對的便是内外夾擊首尾難顧——這個計劃在二三十年前也許隻是個模糊的雛形,也許隻是闵家一個“可能用不上,但先準備起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伏筆,而在這二三十年間,政局的不斷變化和各方勢力的不斷作用,讓闵家漸漸生出了野心,于是這個伏筆就被拿出來正式實施了。
二三十年前,塗彌還沒有出生,這個計劃的始作俑者,就是闵家!
“而塗家之所以會加入其中,正是因為塗彌掌握着制毒之術。”燕子恪說着動了動唇角,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若我所料不錯,闵慎中早已受毒所制,成了塗家的傀儡。”
可笑闵慎中,殚精竭慮地謀劃了二三十年,全都為塗家做了嫁衣裳。
至于塗家,有了毒品這樣的魔鬼武器,沒有野心的人也會被催生出野心,何況古人對毒品根本一無所知,更沒有完善的防毒緝毒機構和措施,想要擴散開來,簡直輕而易舉。
若不是因為這個世上還有一個燕七,隻怕塗彌和他的“家人”早就肆無忌憚地得手了。
“那闵家人現在?”燕七問。實際不問也能知道,燕子恪既然此時還不緊不慢地在這裡向她打報告,那必是已經有所安排。
果然聽得他道:“一上禦島便被拿下押入了秘牢。”
每年去禦島伴駕的幾乎是所有京中位列朝班的官員,闵慎中現任五品,勉強擦着朝班的邊,此次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禦島,而一上禦島便遭拿下,可見皇上和燕子恪早便查到了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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