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伊雖然此時面對着活着的玉琅,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怕在海上遇到什麼風浪,或是流落到哪裡補給用完後活活餓死嗎?”
“怕呀!”玉琅坦然承認,笑道:“所以一開始我都是挑近的小島去。可說是近也隻是相對的,我不停地實驗帶多少補給能走多遠,中途有沒有辦法獲得其他補給,想辦法将我的船改造的更加牢固,慢慢地心中有底才敢真正遠行。”
“那你還是個聰明人,也很幸運。要是我的孩子如此莽撞行事,……唉。”謝如伊佯怒地感歎着,小葉子完全不知發生什麼,隻看到跳舞的小人不動了就開始發聲吸引旁人注意。
玉琅又插着八音盒轉了幾圈,放回去繼續道:“就這樣,我去過南方炎熱的海島,在那見到各種稀奇古怪的果子和魚類,帶回去給家人發現會有人出高價來買,我便覺得這是個能生錢的法子。”
“我祖上都是打漁為生,勞苦一輩子也不過是溫飽罷了,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便自己學習船舶的工藝去造出能讓自己遠航的船隻,幾年下來東方與南方的海域我已經去過不少。我在江南開了一家鋪子,将搜羅來的各種物件放在那裡售賣。”
“……你說的……該不會是琳琅閣吧?”謝如伊推測着,根據玉琅的名字和他描述的地點,那些被追捧的舶來品可不就是放在琳琅閣賣。
江南的琳琅閣聞名天下,不少達官貴人趨之若鹜,甚至去年她的生辰還有人淘得外來貨品獻進宮内,八成就是從琳琅閣買下的。
所以現在她面前坐的人,是琳琅閣的東家。
玉琅挑眉,微微一笑,“正是,尹小姐當真是見多識廣,連我那旮旯裡的小店都聽說過。”
“玉公子過謙了。”謝如伊輕輕道。
玉琅低聲繼續道:“然後我不想在東南之地再往更遠的地方開拓,那茫茫海域我放眼望去已經看不到什麼了。我開始向西方遠去,一路上我見到形色各異的人。東南方的海島之人與漢人的張相還是比較相似的,隻是那些海島上的人無法養蠶制絲,多是用草葉制衣遮掩身體。而我越往西走,那些人與我們漢人的相貌分歧越發明顯,從深刻的五官到不同的膚色發色和眼睛。不瞞尹小姐,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人都覺害怕。”
謝如伊聽聞玉琅的話仍是想想不出那般怪異的人會是什麼模樣,自然也無法切實體會到他所說的恐懼,但玉琅的話像一陣驚雷帶給她莫名的震撼,她想了許久才勉強用一句貼切的話形容他,“玉公子真是有一個膽量極大的自由靈魂。”
她看玉琅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玉琅做到了她一直想做卻不能做的事,而且比她所設想的做得更好。她的教養本就不同于拘束在宅院之中的閨閣女子,每每她一想到那些一輩子都沒出過幾次家門的女人,都覺得可憐。她所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走遍這片國土的山川河流,去看看這片寬廣的土地。
但玉琅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片土地遠不止她所想的這麼大,它是更廣闊的,她聞所未聞的世界。
“這八音盒的就是我這次從西方的國度回來帶着的,隻是覺得稀奇随手捎上。可我家中既沒有小妹妹,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小孩子,玩兒不了這東西。見了尹小姐覺是一有緣人,您的孩子也很喜歡,請您笑納吧。”
謝如伊這才看到小葉子已經伸手抓住那個八音盒,兩隻肉嘟嘟的小手死死扣着,手背因為過于用力都出現小肉坑了,這讓她拒絕的話卡在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那……那便謝過玉公子。”
她又執起小葉子的手給他擺弄成一個抱拳的姿勢,“來,謝謝叔叔送你禮物。”
小葉子嘿嘿地笑着,在謝如伊懷裡扭動小身子。
謝如伊忽然問道:“玉公子隻帶着這一個八音盒回來的嗎?若是多帶一些放在店裡拍賣,肯定能賺不少。”
“下次吧,這次帶了其他東西,放不下了。”玉琅在謝如伊面前攤開手,也很無奈的樣子。
他沒告訴小娘子,這東西在它的原産國也是一個珍寶,剛剛問世。因為制作工藝比較複雜,還沒能大批量地生産投入市場,所以他買下這個八音盒也是耗費不少财力,本打算自己收藏着的,但送給小娘子也是值了!
小葉子玩兒着八音盒眼皮還能打架,可見是真的困得不行了,謝如伊歉意道:“孩子喝過藥會困,他太累了,我得帶他上樓了。”
剛收了人家玉公子的禮物,這就要拍拍屁股走人,謝如伊想想就覺抹不開面子,但幸好玉琅很理解,同她一起上樓。
謝如伊與他在門前道别後,推門而入,剛剛轉過身去關門,便感到後方傳來一股強勢的拉力将她拖入誰的懷中,随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跟那男人在一起聊得真久!朕可一陣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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