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聲浪發生變化,“處死他”“殺了他”“他怎麼敢”,他們的尖叫中終于洋溢出懼怕。
安格隆的表情因同時誕生的快意和悲哀而扭曲,野獸之面倒映于金屬管道扭曲的表層。
若今日他死于此地,他至少已做到數十年未有人做到的事。
他翻身向上,躍出高牆,對激光貫穿血管的疼痛恍若不覺。角鬥場高處的風刮過他滾燙的血,身高不及他腰部的觀衆四散而逃。他驚訝于這些高高在上的廢物竟如此渺小,喉中不禁爆發大笑。
高台在他腳下倒退,“釘子”,有人顫抖地喊,“恥辱”,有個單詞飄進他的耳朵。
什麼是恥辱?以弱者的情感為血食的懦夫才是當世的恥辱!
他無暇将角鬥場以人血取樂的觀衆大卸八塊,不是因為慈悲——他今日已抛卻慈悲,那奢侈的情緒正在動脈中哭嚎。他沒有閑暇多事,因為鎏金高台上的高階騎手正要逃跑。
他的身軀猛地搖晃,骨節咔咔作響,子彈打斷了一根骨頭,也許是更多根。當然,他沒有數。
“懦夫!”他大吼,以野獸的姿态撲向金台。多麼遺憾,塔爾克家族的首領不在這裡,努凱裡亞的大君不在這裡!
安格隆全力撞向這些慌亂如蝼蟻的奴隸主,他們的身體在他斧下變成多段的屍身。血雨和碎肉落下,更多的血肉戰利品聚集成堆。昨夜之夢今日被他劈進現實,他的巨斧在從他潮濕的手中滑出的前一刻被纏死在手臂上的鎖鍊拽回,他的拳頭深入肮髒的内髒,捏碎頭顱正如他昨晚對那份獻禮所做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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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虛弱在他體内蕩開,他體内正在破碎,下一刻,他跌倒在地,血流進高台的縫隙。
安格隆抓起一把奴隸主的肉,咬碎後吐出,粗重地喘息。
若今日他死于此地,他的訊息将為了奴隸主的顔面被死死掩埋。但所有奴隸都能發現,有十餘個角鬥場之主再未出現。
所有奴隸都能從觀衆的恐懼中,知道不敗的安格隆最後殺死了誰。
他從白骨中提出斧頭,眯着流進了血的眼睛看向癱坐在牆角的最後一個奴隸主。接着,安格隆咧着嘴,扯出一個微笑。
“我殺了多少頭野獸?”他問,然後抛出斧頭,砸碎了那個人的胸腔,“再加一頭。”
他的意識模糊的速度正在加快,漆黑的影子漫進他的大腦。他想到奧諾瑪莫斯,接着他發現自己心中出乎意料地甯靜。他的憤怒被猛烈地燒幹了,殘灰構成他重傷的身體。他的傷口從未真正愈合,無論是身體的,還是心靈。
高山,他的童年模糊不清,被捕捉,他在酸液池的頂端獲得一個名字,奧諾瑪莫斯抓住這個男孩的手,他跪倒,鎖鍊綁住他的手,野獸脫落的長牙,斷腿的克萊斯特在刀鋒上起舞,痛苦,一些哀嚎,二十四個奴隸在戰鬥中死去,折斷的赤紅骨血,他身上的賭注日日增高,灑落的鮮花,金币被抛出,死人,約楚卡蜷縮在山洞中顫抖。
“殺了他,該死的,他失控了!”
“他不能死!我賭了三百金币!”
“釘子,給他打上釘子!他必須還債!”
“等等,那些是什麼?”
他勉強地辨認着,識别出從黑暗深處飄來的憎惡之言。釘子……不,他不會再做奴隸。結束了。全部結束了。
安格隆拖動身體,撿回他的戰斧,将鈍刃上的尖利破損對準自己的喉嚨。他口中落出的血沾上了斧頭。
若今日他死于此地,他将安息。盡管仍有遺憾不得彌補。
天上似乎正降下火雨。看來死亡的幻象已經抓住了他。他顫抖地吸着氣,聲音和顔色都離他遠去。
“阻止他!快!”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帶着上位者特有的氣勢。安格隆已無力嗤笑。
下一刻,電光在他眼前炸開,他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那個刹那裡,狠狠撞向自己的斧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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