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鹿笑嘻嘻地伸出手,撩了撩少年的下巴,道:“怎麼,吃醋啦?”
這态度,明擺着就是默認了。
還有,前頭那句稱贊他的話,聽起來,并沒有刻意賣弄的地方。但仔細品品,她站的角度,根本就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在點評自己新嘗的一道菜。
阿恪的濃眉下壓,微垂下眼,别開了頭,盯着屋子不遠處的那幾道刻痕,一語不發。
俞鹿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留意到阿恪變得有些陰沉的氣息,自顧自地安排了起來:“今晚,要是池聿明來堵我們,我們就當着他的面演一次。不過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做主動的一方,不會讓你為難的。你隻要記住,我親你的時候,配合一點,一定不要僵硬,這樣才能給池聿明一種錯覺——我和你是經常接吻的。”
俞鹿擡起手,随意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淩亂的秀發,将它們撥到了耳後,露出了小巧白皙的耳垂,忽然覺得喉嚨有點幹,還有點餓了,就用沒事的那條腿輕輕地踢了阿恪一下,讓他給自己去倒水喝。
阿恪看了她一眼,下了地,去給她倒了杯水。聽她說餓了,就出了門,再回來時,手裡拿着洗幹淨了的山果。酸酸甜甜的,滋味正好。
俞鹿用熱水潤了潤嘴唇,吃了兩塊果子,擡目看阿恪,如同望着自己的囊中之物,越看越是得意。
俞鹿一手端着水杯,往後稍坐了一下,一手支着床,擡了擡驕傲的小下巴,命令道:“行了,過來吧。”
阿恪低低地“嗯”了一聲,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走到了她的面前。
袍子層疊的領口,忽然被她拽住了。
阿恪的眼皮忽地擡起,卻還是因為猝不及防,身子失了衡,往前傾去。杯子咣當一聲倒了,在床闆上滲開了一片深色的水痕。阿恪的手及時撐住了床闆,有些狼狽地穩住了,才沒有壓到她。手心卻被杯子的手把硌到,悶哼了一聲。
俞鹿顯然是故意的,反而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惡劣地纏緊了少年的脖子,不讓他起來。
她将下巴擱在他肩窩上——記得,在衣衫底下,阿恪的這個位置有一顆小痣,音量小小地和他咬耳朵:“我剛才跪得膝蓋都疼了,等一下我要坐在你身上。”
她的手,分明沒有下很重的力氣,卻像一個無法掙脫的咒語。
将他鮮活的一顆心,玩弄在了股掌中。
床鋪上洇濕了的那灘水,遇了空氣,很快就變冷了,滲到了他炙熱的手心下。阿恪僵着一動不動,呼吸漸漸急促,閉上了眼睛,那神色混雜着受虐的苦悶與甘之若饴,輕輕點了點頭。
……
像俞鹿這樣不知愁苦的千金小姐,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闖入了一個這輩子就沒離開過這片與世隔絕的荒山的山野少年的生命裡,對他而言意味着什麼。
今天發生的事,對她而言,大概不算什麼。她永遠有退路,可以随時抽離,回到她熟悉的生活裡去。而另一方,卻不可能忘掉這一道曾經來勢洶洶地照進自己單調枯燥的世界裡,絢麗而短暫的煙火。
阿恪從七八歲開始,就要背着比瘦小的自己還巨大的籮筐,進到山裡,去刨挖山貨。村寨裡同行的人會告訴他,格外豔麗的植物都是有毒的陷阱。據說如果吃進了肚子裡,在短暫的一時半刻,人會看見此生最美好的幻象。但當幻境走到了盡頭,就不得不回到冰冷的現實,品嘗腸穿肚爛的痛苦。
阿恪記住了,從來都對那些東西視而不見。卻沒想到在長大後,還是會有這樣的一天。
即使知道,這位俞小姐是一個隻能給他短暫快樂,一旦陷了進去,就無法回頭、無法抽離的陷阱,也還是抵禦不了此生唯一一次這麼強烈的渴望。自甘上鈎,自願入套。
第二個吻,是甜而暖的。
被咬碎的果肉混在了唇舌間,被渡到了他的口中,甜酸的味道,混在了炙熱的氣息中,與淆亂的鼻息緊緊糾纏。
……
這一天,俞鹿纏着阿恪,親了又親。短短幾個小時,阿恪就大有進步,不再僵得跟一塊木頭似的了,學會了一點點回應。雖然還是有點兒生澀,但這也是阿恪的特點,應該足以唬住池聿明了。
俞鹿在山上的那間小屋待到了傍晚時分。如今的天氣,天黑以後可能會下冰雹,若是道路結了冰,人便會很容易摔倒。阿恪背着俞鹿,安全起見,最好是在天黑前下山。
俞鹿覺得也夠本了,就同意了。
今天早上她給池聿明放了一個大炸彈,趁着池聿明整個人都混亂了的時候,她故意和阿恪消失了一天。須知道,人就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此刻,在池聿明眼裡,她已經營造出了足夠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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