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三 大悲心（第1頁）

正當衆人以為逃生有望之時，趙五連人帶馬掉進了陷坑之中，可憐被刺成了篩子。看到前面又寬又深的陷坑，才明白為什麼南面防守兵力薄弱。為了能讓龍嘯風逃走，很多人紛紛跳入坑中。看着跟随自己征戰多年的好兄弟為了自己豁出性命，龍嘯風的心開始滴血，一滴一滴砸在他的心房。他想喊，但無論怎麼喊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想哭，但就是流不出一滴眼淚；他想死，但就是沒有力氣拔出寶劍。狗寶叫了龍嘯風幾聲，龍嘯風卻沒有任何反應。狗寶沖着龍嘯風身下的白龍馬說道：“白龍馬、白龍馬，你帶着大寨主快跑，狗寶求你了。”白龍馬似乎聽懂了狗寶的祈求，載着丢了魂的龍嘯風飛也似的快速向前奔去。狗寶看到龍嘯風走了，回身對着剩下的人喊到：“大寨主跑了，我們做到了。現在就讓我們流盡最後一滴血。百丈崖殺、殺、殺。”衆人大喊着“百丈崖殺、殺、殺。”

白龍馬載着龍嘯風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白龍馬實在是累了，慢慢的半卧地上，龍嘯風也從馬背上滑了下來。又過了一晚，龍嘯風突然瘋了似的大喊起來，接着又是大笑，最後幹脆用拳頭砸樹，一顆顆大樹被他砸的東倒西歪。正在龍嘯風發洩心中憤懑之時，一個老人突然出現在他眼前，老人說道：“這些樹有錯嗎？它們憑什麼要被你砸？”誰知龍嘯風根本不答話，朝着老人撲來。這老人也不是一般人，探出手掌抓住龍嘯風的拳頭一引，龍嘯風就是一個馬趴。見龍嘯風半天沒起來，這老人反而生氣起來，大怒道：“廢物，就這麼點本事，還報仇，跟着你的人太沒眼光了，活該！”本來沒有任何反應的龍嘯風突然站起來，大喊道：“你說誰活該，你活該，你全家都活該！”老人突然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說：“王年那，你個寵徒狂魔！”

遠在歸墟的王年突然打了個噴嚏，旁邊一衆師兄弟都笑了起來。經過這一番折騰，龍嘯風徹底醒了，趕忙向前施禮：“小子無禮，多有冒犯，請您見諒！”老人卻呵呵笑道：“你要跪下給我磕頭，我才放過你。”龍嘯風也真識時務，當即跪下就是三個響頭。老人心裡滿意至極，不由和善了幾分，說道：“給我磕個頭，你也不虧，我是你師伯王诩。”龍嘯風一聽這就是鬼谷子，連忙又要跪下磕頭。王诩單手一揮，龍嘯風就再也跪不下去了。王诩打趣說道：“這磕頭還上瘾那！”龍嘯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王诩又仔細看了看龍嘯風，不由感慨到：“修心之路本就坎坷崎岖，要成就心道就必須曆大悲，容大喜。衆人因你而得生，又因你而得死，你成就煞心道。煞心助你報仇，反使衆人為你而死，成就大悲心。禍福相依、禍福相依！”龍嘯風聽了王诩的話，不是很明白，于是問道：“師伯是什麼意思？大悲心是什麼？”王诩緩緩答道：“你慢慢想就能知道。大悲心是心路的一個階段，人有大悲就有大喜，其實大悲心就是曆過大悲之後的喜悅之心。名雖大悲實為大喜。”龍嘯風還想再問些什麼，王诩卻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接着說道：“你師尊對你不放心，故而讓我來看看你。龍嘯風，不，還是叫你子龍好了。以後有機會回清風寨一趟，那裡有些你需要的東西。我也可以回複我那寵徒狂魔的師弟了，哈哈哈！”随着笑聲王诩消失了蹤影。龍嘯風一臉懵地自言自語道：“什麼嘛？走還這麼擺架子。”

龍嘯風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黑盔黑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還是那身亮銀甲，手中也已經是亮銀盤龍槍。内觀心髒外面的黑氣已經消失不見，不過在左心房内發現了一顆黑色的小心髒。想起趙五、狗寶和一衆弟兄為救自己死的如此凄然，龍嘯風面向北方跪倒在地，拜了三拜。叩拜完畢，擦幹眼淚，騎上白龍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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