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知險些脫口而出地詢問傷情,礙于老者有意無意地瞥她幾眼,她唯恐操之過急,便隻好生生地将話咽了下去。
怪不得一直未見着他,竟是傷着了。
想來她也是親眼目睹過李缜手下功夫的人,不過一掌之力就能教人直不起身來。這會兒傷着,與他交手之人定是功夫了得,令人不容小觑。
“他受傷了?”莫說陳沅知,便是盤坐在身側的文人也打心眼裡好奇。
李缜是朝野上下備受矚目的狀元郎,頗受聖上看重。金榜題目不過幾個月的功夫,正是他最風光,受人擁簇的時候,便是薛鄂對他多有芥蒂,也依舊笑臉相迎,給他幾分薄面。
也不知是誰愚蠢至極,竟挑此時對他下手,也不怕成為衆矢之的。
老者仿佛是刻意放出風聲,卻又恰到好處地收回話,對于文人其他的疑惑,他皆以“不清楚”敷衍了事。
陳沅知也探聽不出旁的話,便想着等明兒做完進奏院的活兒,化名陳知去李缜府上瞧一瞧他,正巧可以當面感謝化淤膏的事。
“沅沅,快到晌午了。我們去荷花池旁吃些點心吧。”定安鼓着嘴,揉着自己的小腹道:“有些餓了。”
陳沅知哭笑不得地被她拽着走,直至荷花池旁,聞見糕點的香氣,這才覺得自己也餓了。
閑風宴這一日,平甯郡主請了天香閣的膳夫,木質食盤擺着的皆是天香閣的名點。陳沅知是天香閣的常客,能說出好些糕點的品名。
是以給定安做介紹的時候,她愈說愈興奮,仿佛這些糕點是由她親自做的。
定安正想撚起其中一塊,一雙持着折扇的手卻是搶先一步将整盤糕點都端了過去。
“公主,别來無恙啊。”
這惹人牙癢的聲音無需猜便知他是誰。
定安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小侯爺,你病才剛好。仔細又得積食。”
餘小侯爺仿佛是存心氣她,撚起一塊遞給他身後的侍婢:“誰說我要吃。這裡有這麼多美人兒,天香閣的糕點總不能讓你一人占了去吧。”
侍婢垂着腦袋,一雙手哆嗦着,她不止一次瞧見過這樣的場面,每每遇見二位祖宗鬥氣兒,她總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定安雙手環胸,朝着餘今銘擡了擡下巴:“你看她敢不敢接。”
侍婢的腦袋跟搖成撥浪鼓似的,她是侯府的人,也稍稍了解餘小侯爺的脾性。她的主子雖不正經,卻也不是動辄打罵之人。倒是眼前的定安公主,她在當差時,常常聽餘小侯爺提及,說是公主自幼嬌蠻任性,嚣張跋扈,若是得罪了她,定沒什麼好下場。
如此一來得罪公主還不如得罪餘小侯爺呢。
小侯爺也不曾想,先前诋毀定安的話,還能起到這樣的果效。
見身後的侍婢并不領情,嘴上雖是小聲責罵了幾句,卻也沒有實質性地懲戒,轉手就将糕點往自
己的嘴裡塞。
“呀,這天香閣的一口酥當真是絲絲入味。”
定安也不心急,把玩着瑩白手腕上的血珀钏,緩緩開口問道:“那比起百歲魚如何?”
“自是比百...”小侯爺一開始并未發覺定安在揶揄他,直至他緩過神來,卻發現定安與陳沅知皆在抿嘴偷笑。
小侯爺放下碟子,搖着手裡的新拿到的折扇,臉色好看極了。
再往後,便是二人幼稚的争執。
時至晌午,越來越多的人前來果腹。這幾天雖透着涼意,可晌午時分的日頭晃眼,呆久了仍能教人蒙出一層薄汗。
陳沅知随意吃了幾口,便鑽進荷花池旁的涼亭,她一手搖着繡花團扇,一手撥弄着額間的碎發。
翠綠色的袖口半撩,露出一截柔嫩皓腕。嬌軟的身子輕輕地倚在欄杆上,當她垂着眸子打算稍作歇息,涼亭裡卻沖撞出一位手腳慌亂的小侍婢來。
“大姑娘,不好了。快去看看吧,二姑娘同薛家姑娘争執起來了。”
陳沅知猛然睜眼,在認清這是三姑娘的侍婢後,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不遠處,薛凝婉與陳容知四目相對,二人面上皆帶着笑意,若非前來回禀的侍婢神情慌張,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們二人是閨中好友,見面了難免寒暄幾句。
陳沅知站起身子,快步地穿過涼亭。放在尋常日子,她定不會插手管這等閑事的,可今日畢竟是平甯郡主的閑風宴,席間達官貴人盡有,也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
況且出府前,老夫人也着人刻意叮囑過了,她若撒手不管,倒也辜負了老夫人平日的疼愛。
薛凝婉同陳容知說話時夾槍帶棒的,言辭雖不激烈,卻句句戳人要害。
想來她也知曉了陳容知的身份,這會功夫已是對吳氏上位之事冷嘲熱諷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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