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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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人已經開始去砸其他屋子的門了。今兒個這是鐵定要每家人都去了。“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不去，明天還是有這事兒，拖不掉的。還不如直接就說清楚了呢。”程蓉蓉可不在意啥時候要開村民大會。隻要這事兒不沾她爹，那就好。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和她沒關系。程爸心裡更加愁了。飯也沒顧得上吃，一家子就趕緊出了門。等到了供銷社的時候，看着那兒還搭了個簡單的台子，用來讓人講話的。燈籠點了好幾盞。劉支書正在上頭等着講話呢。看見程大旺過來了，心裡冷笑一聲。這會兒，村民來的也都差不多了。程蓉蓉指了指程大旺的嗓子。程大旺頓時無語，這時候了，自家閨女還讓他裝啞了？可閨女這會兒的意思，顯然也是明顯了。程媽也是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家男人。程大旺隻能認了。然後帶着程蓉蓉一起上了台子上去。劉支書本來樂呵呵的，一看見程蓉蓉，笑容減半：“咋？你爹嗓子還沒好？”“還沒呢。叔，我爹把他的意思都告訴我了，回頭我說啥，他隻要點頭，那就是他的意思。”程蓉蓉笑的燦爛。她本來長得就好看，這笑起來，很難讓人讨厭。然而這會兒，劉支書總覺得，程蓉蓉這笑有毒！這閨女，一開口就讓人想打人。“大旺村長，劉支書，這啥事兒啊。還要開大會。”下頭已經開始有人喊了起來。“就是啊，俺們家裡還沒吃飯呢。”“你還有的吃？再不分糧，俺家就隻能喝涼水了。”下頭你一言我一語的。劉支書咳嗽了幾聲，大聲喊：“那啥，大家都靜一下，其實今兒個，俺要說的事兒，和咱們村子裡的利益有關系，是一件大喜事。不過，村長和我的意見不一樣，所以，才請大家過來的。”程大旺點頭。劉支書繼續對衆人道：“咱們村今年豐收，可有的地兒那是災害連連。這會兒要是咱們能多報糧食上去，多交公糧，回頭，這咱們村子就是先進村子。上頭也說了，今年縣裡的先進村子，偷雞不成“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兒？”劉支書都快給氣炸了。牙尖嘴利的，他就沒見過這麼沒教養的！“叔，你可不能怪我啊，這是我爹讓的。”程蓉蓉看劉支書，笑的那叫一無辜。劉支書：……老子真的是信了你的邪了！程大旺這會兒卻是趕緊點頭。沒錯！隻要是不好的話，都是他說的。“老劉，咋着？感情為了通電，俺們還得把糧食都給交出去？俺家婆娘都快生了，家裡都沒法讓她吃個飽飯，你還要把糧食給交上去？你這是要俺的命啊！”下頭有人喊道。“可不是？這好不容易等着分糧食了，回頭糧食還要少給俺們？這日子還咋過？”“就是的。”“都吵個啥！”人群裡，另一道聲音拔高。這人長得壯實，一臉橫肉。在這兒一站，讓人忍不住後退兩步。差不多要有一米九多的個子，這會兒眼睛一瞪。讓不少人都沒了聲。這是劉支書的小舅子王強，仗着自己的身體壯實，沒少欺負人。平時的流氓習氣，讓人不敢招惹。劉支書可是仗着他這小舅子，折騰了不少混事兒。“咋？這還不讓人說話了？”周寡婦嗓子尖，一開口，就能聽出來是她。她家裡那可是就她一個女人撐着呢，家裡孩子就怕沒了吃的。這會兒還要把好好的糧食，多交上去，這不是要她的命嗎？“那個，大家都是一個村子住着。我在這村子裡做支書，那也是咱們村子裡的人對我信任不是？這會兒有好事兒，這一定是要先給大家說啊。說是咱們要拿糧食出去。可回頭，今年是要發救濟糧的。到時候，咱們再申請來不就得了？”劉支書滿臉堆笑。“救濟糧可是先緊着那些受災的，咱們要是糧食多，咋還要救濟糧？回頭這話不得被拆穿了？到時候，沒人給咱們發糧食，咱們難不成把你炖了？炖了都不夠煮一鍋的。”程蓉蓉一臉冷漠。要不是她打不過這些人，早就動手了！劉支書：……台子下頭，也有不少人都開始忍不住笑了。這程家的小姑娘，咋着平時不見多愛說話，一說話，也夠沖的。“啥事兒咋着還有你個小丫頭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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