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這個回合,鐘宇衡沒有再糾纏下去,而是幹脆地松開筋道,離開了鳴州的床,捋了捋額前擋住眼簾的發絲,居高臨下斜睨了鳴州一眼:「啧,我還以為你會不一樣。」他走了,可空氣中尚留一絲湧動的昏熱。大約有五分鐘,屋子裡安靜得不行,鳴州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甚至沒有餘力回憶剛才那樁不明所以的事件,自己似乎哪裡得罪了鐘大少,如果對方繼續找他麻煩的話,說不準做不了兩天客,就需要他自覺卷鋪蓋走人。到底是哪一環節出錯了?他不過是好心勸誡。入睡時,他模糊地想着。要是鳴州真的可以跟他自己想的那樣灑脫,他就可以把這場詭異的相識擱到腦後不再理會,可事實上,鳴州高估了自己在處理瑣事方面的能力,又低估了自己誨人不倦的耐性。這一覺睡得很沉,起身時,襯衣的褶皺印證了鳴州的想法,不算糟糕透頂,但确實有點雜亂無章。新的一天,下午要去趟市貿中心,他知道工作可以迅速修複斷路的思維。昨晚發生的一切,并沒有因酒精而失憶,但已有些模糊了,見多識廣的梁博士決計不将這些再放在心上。「我還以為你會不一樣。」很奇怪,鳴州隻記得他臨走時的那句話。中午,鐘府上下的空氣被蕩滌成百合花的清香,勤姐領着衆女傭在打掃客廳和走廊,那些糜爛的痕迹都被及時清理掉了。鳴州看着放着法式面包和新鮮水果的餐盤笑笑,覺得自己真是多慮了,每家人有每家人的生存法則和強制規矩,不容他這個外人置喙。那天下午,鳴州換上深灰亞曼尼西服,整個人英氣逼人,接着便獨自駕車先趕到會議中心,遠遠就看見一襲杏色套裝的俞曼貞小姐站在台階上朝他招手。「我沒遲到吧?」他一看表,匆匆迎上去。「怎麼會呢,博士一向準時。今天方教授一并邀請了兩位澳洲專家參與會談,他們很期待與您見面。」什麼叫如沐春風,看見梁鳴州的感覺就是,曼貞在心頭喝一聲彩。「俞老師不用客氣,叫我鳴州就可以。」女士的心猛地一動,随即接到:「那博士可否直呼我姓名?」鳴州不拘小節,立即應下:「曼貞,由你引路是我的榮幸。」「好了博士,你可别再調侃我。」這一天,曼貞進一步摸清梁鳴州并無古闆世故的習氣,隻是才剛熟稔,還不敢放肆,更不想對方誤會自己以熟賣熟亂攀交情,她憑學問吃飯,不想與某些都會女郎一樣玩暧昧的倒追遊戲,興許梁鳴州也不吃那套。其實多數男士願意接受對方主動示意,才有膽大方踏出人與人,有時隻需一眼,便可确認初步感官,而鳴州則是那種模棱兩可引人遐想的類型,他的氣質在穩定之上有些許遊離,加上那具看似多情溫柔的靈魂,很容易讓人誤讀,隻可惜他本人對此并不自知。在與澳洲專家的成功會談之後,他接到鐘炳麟的電話,那時已是晚上九點。「我難得按時回家,你居然還流落在外。」老友笑呵呵道。「我即刻回來,剛才路徑海濱大道,沿途風景誘人,忍不住兜了幾圈。」「我們這批市儈商人,總不及你講情調,我在本市三十載,卻有廿來年沒有去那條路兜風。」鳴州笑着轉調方向盤:「等我二十分鐘。」「好,我在二樓書房先泡上兩盞功夫茶。」原本住進鐘宅,心頭坦蕩無拘無束,可是經由昨天一役,無故增添了些精神負擔,總覺得,日後從跨進花園起,就要多來一次深呼吸。他有點想避開那位二世主,但也不是真的想避開,拖沓的情緒在半空中盤旋,令他腳底猶豫胸腔忐忑。鐘炳麟在書房等他,他卻正在躊躇着要不要當着他的面揭其家人的短,直到雙腿邁進客廳,鳴州才徹底放棄這個念頭。自認不宜參與他人家務事,無端僭越有失體統。卻不知公事之前,憨實的鐘炳麟率先提及隐私。「勤姐說昨晚你已見過犬子宇衡。」鳴州眼皮一跳,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問私事,于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是,一面之緣。」「他沒有做出什麼失禮的事吧?」知子莫若父,對于兒子的所作所為并不是全無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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