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芸菡笑笑,不再多說。
然而,事情的走向很快超出了溫幼蓉的預測。
鄭煜澄當日沒有帶她進宮面聖,的确是沒想過将功勞全都記在她的頭上。
因為他要把功勞全部推給祁族,推給女侯,加上各方造勢,促成女侯的長安之行。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在鄭煜澄不遺餘力的将能給祁族的功勞全部拱手相讓後,當着滿朝文武的面,不求任何賞賜與進階,隻求陛下心軟,幫忙做一回媒,他想求娶女侯之女。
在盛武帝及滿朝文武目瞪口呆間,鄭煜澄簡短而清晰的強調女侯之女是如何幫助并州百姓,又是如何幾次涉險,順帶将女侯的大仁大義吹捧一通。
又道,他身為男子,竟讓女子幾次三番冒險,已然失了品格,并不敢擔那些榮譽誇贊,但他對女侯之女,是真心的欣賞愛慕,若無祁族相助,無女侯之女的謀略和英勇,并州未必這麼快完成任務,他知女侯愛女心切,未必會允,這才于殿上大膽懇求。
女侯早已變了臉色,詫然的看着跪在殿前的年輕男人。
她沒想過,這個男人敢這樣說。
這與普通求娶不同。
他利用傳得沸沸揚揚的童謠,将厲山祁族、她這個女侯,甚至是阿呦擺在了一個高尚仁義的位置,卻将自己置于卑微之地,最後更是求陛下賜婚證婚。
一旦婚成,他敢負阿呦,就不是一個男人負了一個女人這麼簡單的事情。
沖着童謠裡将鎮江女侯與安華長公主同比為大齊奇女子的地位,他就難從輿論裡脫身。
盛武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笑着将球踢給了鎮江女侯。
他雖為帝王,但也沒有強定姻緣的道理,最多,是給這位女侯一些威懾,讓她多考慮一些,也是給下方跪的筆直的年輕人多争取一些機會。
女侯神色莫測,最終沒有當着滿朝之面給出答案,但意外的沒有将話說死。
鄭煜澄這麼一鬧,少不得要被人議論。
散朝之後,盛武帝又宣女侯于勤政殿觐見。
走在宮道上,看着等在前面的年輕人,女侯神色陰晴不定。
鄭煜澄的确在等她,見到人來,他
恭敬作拜。
女侯負手而立,眼裡有不加掩飾的嘲諷:“身為朝臣,竟在殿上妄求私念,忠烈侯府都是這樣教養子嗣的嗎?”
鄭煜澄眸色清淺:“情非得已,晚輩隻能如此。”
女侯笑了,夾着譏諷與鄙夷:“你以為請出陛下,本侯便不敢反對?即便是陛下,也沒有逼迫臣子嫁娶兒女的道理。”
她别開眼:“你今日所為,簡直将一個男人的臉都丢盡了。他日恐怕再難于朝中立足,更難争上遊,所有人都會将你當做一個沉溺兒女私情的軟蛋,就你這樣,憑什麼娶我的女兒?”
鄭煜澄慢慢擡眼,并無羞惱急切之态。
“女侯……應是弄錯了。”
女侯蹙眉,打量着他。
鄭煜澄淡然道:“阿呦,我一定會娶。正因想娶她,所以才要叫所有人知道,我娶得是一個多好的姑娘。既是好姑娘,就不該受任何委屈。從前她沒能得到的,我便是賠上一切,也願意替她争取一次。”
女侯像是聽了笑話:“什麼叫她沒能得到的,你又憑什麼替她争取?”
鄭煜澄正眼望向女侯,眸色裡少了幾分恭敬:“憑我喜歡她,隻因喜歡她這個人。她或許有不足之處,但我依然喜歡。”
青年眸色淩厲,诘問一般:“晚輩也想請教女侯。你幾次三番阻攔,甚至想對晚輩下手,究竟是晚輩真的不足以讓女侯信任,将阿呦托付,還是女侯從來不想阿呦得到幸福?”
女侯臉色一沉:“你放肆!”
鄭煜澄淡淡一笑:“晚輩已經說了,喜歡阿呦,是喜歡她這個人。但晚輩也想問女侯一句,你對阿呦的情感,有多少純粹是出于對她這個人?在晚輩看來,女侯所有的感情都折損在另一人身上,以至于有了阿呦之後,對她的愛源自這個人,對她的恨亦源自這個人。”
女侯唇瓣輕顫,竟沒說出話。
“在你心裡,阿呦是那個人的女兒,所以你從沒有想過,他不在後,阿呦隻是你的女兒。”
鄭煜澄喉頭輕動,有些發澀:“若父債定要女償,這些年來,女侯用愛恨半摻的手段,應當已奪回許多,晚輩今日所為,并不是為了讓女侯在陛下面前被逼允諾婚事,隻是想懇請女侯,純粹的做一回母
親,晚輩希望,姑娘家出嫁該有的,阿呦一個也不缺。”
他扯出一個笑:“女侯和阿呦的母女情緣,早已被你親手折騰的脆弱不堪,連女侯自己也清楚,您手中的籌碼,隻剩身生母親的一個點頭。可即便你不點頭,就能再次掌控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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