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跟我說這些,就是為了讓我知道欺騙你的後果嗎?”盛顔垂下眼簾,眼眸裡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緒。
可未曾想司輕舟卻說:“不是。”
不是?那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盛顔很快便得到了答案,隻聽見司輕舟停頓片刻,眸子裡漾開一抹笑意:“我是想告訴你,從高空中墜落到地面會是什麼樣的慘狀,讓你好好長長記性,不過現在……”
“不過現在什麼?”盛顔扭頭看着他的側臉。
“我舍不得了。”舍不得讓她經曆那樣的恐懼,哪怕隻是幻想。司輕舟聲音低微下來,“阿顔,以後不要再做那種事情了,我會擔心。”
盛顔輕輕颔首,似是很溫順的說:“好。”眼底卻劃過一道詭谲的光。
“而且這件事讓我感到很愧疚,更多的是無法保護你的自責,對不起。”司輕舟熟知人性的弱點,說了狠話之後就要再加點柔情,于是他開始軟硬皆施、雙管齊下。
讓他這樣一個驕傲的人道歉是極為不易的,可他甘願在盛顔面前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但他面對的卻是一個系統,她沒有人類那麼多餘的情感,看似身處塵世之中,實則卻是個冷淡的局外人。
笑看芸芸衆生在俗塵凡世中掙紮,自己卻從不參與其中。
“先生……”盛顔也忍不住将他抱的更緊了一些,似乎是被打動了心扉。
在感受到她的親近之意時,司輕舟眸中墨色越發深沉,心底的野獸在不停的叫嚣,蠢蠢欲動,似乎随時都能破籠而出。
可現在還不行,他不能吓跑了他的小姑娘。
若說之前他欣賞她清澈透明的眸子,想要将它收藏起來占為己有,那麼現在餘下的就隻有憐惜,他舍不得讓他的小姑娘受那樣的苦,比之将那雙眸子挖出來做為收藏品,他更希望這雙眸子安在自己小姑娘的身上,熠熠生輝、清澈靈動,然後,目光所過之處隻有他。
他的身影會充斥着她整個雙眸。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身體的那股躁動,拉開自己與盛顔的距離,而後與她四目相對,嘴角帶着溫潤如玉的笑,又故意壓低了聲音:“阿顔,你會離開我嗎?”
“我……”盛顔嘴角的弧度淺了些許,抿了抿唇,微微擡頭,似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司輕舟神情帶了些許落寞,暗黃的燈光打在他側臉上,更顯得此時的他低落黯淡,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的孩子般,這幅模樣最能激起女人的保護欲和母愛。
片刻,他唇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算了,雖然……可我就隻有你了,阿顔……”
最後幾個字直擊盛顔的心房,還未曾認真思考,話語便脫口而出:“我絕不會離開先生的。”
說完後又突然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唇,有些驚慌的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置信。
而這時,資料回饋給她的數據明顯表示司輕舟的黑化程度降低了一點,雖然就一點點,不過也聊勝于無。
與之相反的,司輕舟卻一掃剛剛失落喪氣的模樣,眼裡迅速浮過笑意:“我也永遠不會離開阿顔。”
盛顔這時哪還能不知道自己剛剛是被他騙了,有些惱怒的錘了他一圈,卻未曾想反被他包裹住了手放在胸口。
她眼角微眺,剛想說什麼之時,司輕舟卻開口:“果然,我的身體隻有對着阿顔的時候才不會過敏。”
“等過幾天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治療一下你的體質。”盛顔感情收放自如。
可司輕舟的目光卻落在了她嬌嫩的唇瓣上,看着她紅唇不停的一張一合,眸色漸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讓人望而生畏。
他面龐不自覺的貼近盛顔的,盛顔隻感覺有一團陰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她思考自己到底應該是驚惶拒絕還是欲拒還迎之時,卻突然感覺一處柔軟落在了自己的眼角。
“不用,時間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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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六十三人迷
他嘴角的弧度還是一貫的清風霁月,而後松開了她,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一舉一動皆優雅得體,又帶着恰到好處的距離、進退有度,就仿佛真的隻是朋友間的接觸罷了。
還是太快了,不急,他還有大把時間,還能慢慢等着自己的小姑娘心甘情願走向自己。
盛顔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能忍住,手指不自覺的落在他剛剛觸碰過的地方:“今天小衍受了驚吓,我們明天要去福利院看一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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