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微,我心柔止。哪怕隻有一隻溫暖的手掌,我也是滿心歡喜。陸曾翰,你心裡也是有我的。你并不是那麼無情。
我住的不是單間,還有一個人,那人翻了個身。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興許是覺察到我醒了,他試圖把手抽出來。我用力地緊緊攥住了他的手,偏不放手。他用兩隻手試圖掰開我的手,我倔勁兒上來了,就是不肯撒手,死死扯着他一隻手,連上身蓋的被子都掙開了。我最不喜歡的自己那股歇斯底裡死乞白賴的模樣又發作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用另隻空閑的手把被子重新扯到我肩上,沒有再掙紮。我滿足地雙手捧着他的手,壓在了臉下,不許他溜走。他沒動,就那麼任我抓着,另隻手也放在了我的手上。我唇角漾起了笑意,心裡是前所未有過的安定和幸福。過了半晌,困意再次襲來,我抱着他的手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着空蕩蕩的側面,有點愣神,昨晚他真的來過嗎?我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卻夢後了無痕。隻是昨天梅子浚送的還剩十幾杯金桔柚子茶不見了蹤影。是保潔收走了?還是哪去了?我不知道。仔細回想了昨晚的情境,每個細節都曆曆在目,好像真的,如果是夢,也是場逼真的美夢。
醫生來查房,問了問我的情況。我回答了,不由又問道:“昨晚是有人來看過我嗎?”
醫生一愣:“九點以後就禁止探視了。你做夢了吧?”
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看來真的隻是個夢。我不知道他在我心裡到底留下了多深的痕迹,能讓我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
出院後,我沒有再聯系陸曾翰,好幾次在微信聊天界面輸進去字“還好嗎?”又删掉。在他出事的時候,我有義無反顧的借口,現在他平安了,我沒有再繼續糾纏的理由。
我除了在驿橋每天上班外,還繼續在東坪監獄給服刑人員做着藝術治療。而我的生活裡也多了一個叫梅子浚的朋友,偶爾會一起吃個飯,喝個茶,聊聊天。梅子浚對心理學很入迷,簡直成了發燒友,不僅報了班,我在東坪監獄的藝術治療他也會來觀摩,而且不僅他自己來,有時還帶着濱海分局的從事心理診斷工作的警察一起來。
梅子浚是個很擅于學習的人,幾次課聽下來,他提的問題就有模有樣的,半專業了。又是一個周末,他開車帶我一起去東坪監獄。
“你還真不像一般的領導走走過場。”和他熟了之後,我說話也不再拿捏。
“你是不是以為我們除了混飯局酒局,腆着個大肚子,什麼都不會啊?”梅子浚爽朗地笑道。
“怎麼會,我知道你以前是神槍手。”我笑答。
“哈哈,了解我。”梅子浚說到槍眼睛放光,“其實我最愛的還是打槍。那會在警校的時候,不是吹,打遍全校無敵手。”
“真的?一個對手都沒?”我眯眼笑問。
“咳咳,”梅子浚幹咳兩聲,“偶爾還是有的,我們同級的,有個小胖子就比我多打那麼一點點,不過他長得太難看了,所以說我是槍打得好的人裡最帥的,是長得好看的人裡面槍打得最好的。”梅子浚最大的特點是吹起牛來一點都不像在吹牛,神色自如極了。我哈哈大笑。
“不過現在這份工作,想過過打槍的瘾就難喽,隻能去我們内部的訓練場,手續麻煩死了。”梅子浚歎道,“對了,南城新開了一家縱橫射擊俱樂部,裡面有各種實彈射擊,我辦了會員,下午要去來幾發,你要不要一起?”
我回家也沒事幹,便沒加思索地同意了。治療結束後,我和梅子浚從東坪監獄一起出來,到了那個俱樂部。
我還是頭回到這種地方,充滿着男人的陽剛氣息。俱樂部因為裡面的項目涉及到槍械道具,是管制物品,所以射擊館是會員制。梅子浚是個什麼白金會員,不知道沖了多少錢辦的,可以帶我進去,但是還得人臉識别登記,蠻嚴肅的。
俱樂部有好幾個區,除了實彈,還有氣槍、射箭、APSC等項目。梅子浚帶我到了實彈區,有十幾條不同長度的實彈靶道。梅子浚站在了25米的靶道前,笑道:“你頭一回打,還是别弄太難。”
我咧嘴笑道:“對我來說,都是一樣難。沒有容易的。”
“别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梅子浚戴上手套,快速給槍上膛,伸手就是一發直中中央紅心。
“好棒啊。”我由衷歎道,不由拍起了巴掌。
梅子浚搖搖頭:“這玩意兒真沒勁,跟玩具似的。這要是擱以前,求我玩都不玩。”說完把槍遞給我,笑道:“你試試。”
頭一次摸槍的我,竟然還有點小激動,手持着槍都在抖。梅子浚握上了我的手,把我的肩端正:“别緊張,看,要把這,這,這裡對準。”說完在我身側一手扶着我,一手緊緊握着我的手,耐心地教我,怎麼端牆,怎麼瞄準,怎麼射擊。而我完全忘記了和他的身體觸碰,全身心地投入進了打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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