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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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前些日在林氏集團外，我跟你說過話，那時你帶着你的金毛，我說你的金毛很乖巧可愛，記不記得？”林梓言眉飛色舞，還有些手舞足蹈，但這一切，連衣裙姑娘都是看不見的。可她記得，年輕男生說的她有印象——那不是她人生何處不相逢（2）“對啊，不過你可能不知道，就在那天早上，我開車去上班時路過個十字路口見過你和你的金毛，那時你蹲下撿東西、不看地上，我還覺得奇怪呢。”林梓言跟盲人姑娘解釋，一高興便忘形，一忘行便話多——林梓言其實算是個話唠，跟不熟的人尤其如此。況且原主不曾與盲人姑娘有過交集，林梓言在她面前可以不防備、輕松自如。然話多便容易失言，林梓言恍然意識到自己多嘴，轉問：“你的金毛呢？沒帶來？”“良友嗎？”姑娘回道，“被我寄放在一樓的工作人員那了。”“哦～，這樣啊。”林梓言點了點頭。注意到姑娘抱書抱在身前，她又問：“那你現在是要去坐着看書嗎？去哪，要不要我幫忙。”“啊？不用了，不用麻煩，我自己能去。”姑娘笑着婉拒。……姑娘笑起來很好看，兩個酒窩微微陷了下去，溫柔缱绻，陽光斜斜照進來、傾洩到她身上，煥發着奪目光彩。林梓言看得有些呆了，返過神、脖子不自在偏扭了幾許，難為情得撓了撓頭。别人既拒絕了，她也不勉強：“那好，你去吧，我也去挑些書。”“嗯，好，别過。”姑娘抱書颔首，轉過身，扶着書架一步步試探又緩慢得走。尋常人再簡單正常不過的事，對盲人卻如此艱難。林梓言不讓自己看——看久了她會忍不住想要上去幫的，但姑娘，是不想走路這樣稀松平常的事也由别人幫忙吧？林梓言默默去了“j”字号書架，隻注意姑娘往哪個方向去。便是到了，排排列列、連着好幾個書架的經濟金融叢書五花八門的名字看的林梓言眼花缭亂，她粗略掃過，從中選了三本《金融煉金術》《國民财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經濟學原理》。抱着三大本書，林梓言朝着姑娘走過的方向去，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姑娘在一衆男男女女的讀客中很是顯眼，林梓言掃過去，輕而易舉找到，正好姑娘旁的幾個位置都還空着，林梓言毫不客氣選了姑娘右手旁、與她臨近的位置。“哈喽，我又來了。在你旁邊坐着，可以嗎？”林梓言把書放到桌上，拉開凳椅，與姑娘親切招呼。“可以，當然可以，請坐。”姑娘察覺動靜，聽到人聲，辨得是剛剛那個年輕男生，擡起頭向着聲音來源處說道，而後又立即低下頭繼續看書，或者不能說看，隻是用手觸摸感知罷了。而林梓言，得允她才坐下，把椅子向着桌肚收了收，扭過頭見姑娘側臉，神情柔和，柔和中又隐着一絲不苟。林梓言想與姑娘說話，可姑娘認真讀書，她也不知如何開口，幹脆也靜下心好好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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