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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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會一直相信你的朋友嗎？”白景塵停下了向唇邊送的茶，眸光上揚，放在白裡被月光籠罩的身上。“自然。”白裡轉過身，目光裡閃爍着真摯。“為何？”希望他還在那裡。“本王從不輕易交朋友。”他頓了頓。“但認定了一個人，便是一生。”白景塵将最後一點茶飲盡。望着白裡原本看月的方向。“本王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白裡聽着他的話，輕皺了下眉。那她，究竟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眼光？陽笙，她究竟該不該去相信。白景塵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本王也相信大人看人的眼光。”白裡神色暗了暗，她好像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陽笙，可是，他現在在哪裡？“可我現在該怎麼辦。”白裡自己低聲喃喃了一句，看着火爐裡噼噼啪啪的火星，今天晚上香爐裡也少了種藥香。“大人可知道占蔔之術？”白裡點點頭。“自然，隻不過微臣一直以來都不大相信。”白景塵輕輕勾了下嘴角。“本王也不信，但卻依然常常占蔔。”白裡挑了下眼尾。“為何？”“其實占蔔的時候，不在乎結果是什麼，在裁定的瞬間，你心裡便已經有了傾向的答案。”白裡晃了晃神，沒說話。“所以，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大人便問問自己的心吧。”她點點頭，問問心，她的心是怎樣想的呢？且不論後果會怎樣，她還是想再見陽笙一面的，白裡此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不辭而别，這種突然的，空落落的，像是把心挖空了一段，再也無法填滿。她歎了口氣，吹散了香爐裡飄出的香。白景塵看着面前的人，皺了下眉。向前走了幾步，把手輕輕放在他的頭頂，再把他的額頭放在心口，意圖給他一點安慰。“好了，都沒事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本王不還是在嗎？”白裡聽着他的話，莫名心裡安了很多，那時她雖然不想見他，但若是今晚白景塵真的沒來的話，她一定不像現在這麼好過。白裡鼻子裡輕輕嗯出一聲。白景塵向下看的桃花眼帶着無盡的溫柔。“大人，叫聲夫君聽聽？”他永遠改不了愛逗面前人的習慣。“不叫！”白裡瞬間擡起頭。白景塵挑了挑唇角。靠近他的耳朵。“那，說聲愛本王。”他的話語低低的，仿佛帶着某種玄妙的力量。白裡扒下他的手。“登徒子！”然後就要站起身來。當然不得如願，白景塵一把攬住他的腰。“再退一步，說句喜歡本王。”白裡吞了口口水，臉上有幾分熱。“就不！”“那……”白景塵的尾音拉得長長的，不知道盤算着什麼壞主意，話音似乎聽進白裡的耳朵，然後鑽進心裡。“閉嘴！”白裡想都沒想，瞬間又說出口，但馬上便覺得似乎大事不好。“好啊，既然大人盛情邀請……”白景塵滿臉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是濃濃的調戲。白裡的瞳孔緊縮。“不行……”“公子！公子！”突然，碧蘇的聲音傳了進來，腳步聲十分急促，看樣子似乎馬上便進到白裡的房間。白裡猛得拍開了白景塵，努力整理着思緒，手向他擺着，讓他快點離開。白景塵的臉上似乎有點戀戀不舍，白裡越叫他趕緊走，他越裝作一副聽不懂他手勢的意思，嘴裡不停小聲說聽不懂白裡在講些什麼。掐算着碧蘇馬上就會進門，白裡猛得按住白景塵的肩膀。“恩王殿下！”白景塵看着他一臉的着急。又被他推得一直向後退，回握住他的雙手，閉上眼，點點頭。“好好好好好……”聲音裡滿滿的寵溺。然後又睜開一雙桃花眸。“本王改日再來。”然後快步向門的方向走了幾步，見着碧蘇馬上還有幾步的距離，轉身又回了房内。白裡看着他這個舉動驚得瞪大了雙眼。白景塵似乎對他的反應十分滿意，笑容有幾分邪氣，快步跳了後窗。近乎就在一瞬之間，碧蘇敲門走了進來。突然見着後窗開着，冷氣不斷向屋子裡灌進。“公子身體不好怎還如此開着後窗。”不等白裡拒絕就走向了後窗。她一顆心瞬間懸了起來，隻希望白景塵走得快一點。還好，關好窗回過身的碧蘇臉上并沒有什麼異樣。“公子屋子裡好濃的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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