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若是今兒錢莊不開,他們計劃了一年的奢侈便沒了,都有個想去胡人樓子看舞娘的野望呢。
曲應芳把錢放到褡裢裡,交給自己家的小厮一半,這才入車笑眯眯的說:“我打發他去給咱定位置了。”
幾個剛成丁的少爺有些心虛,卻都故作老成的點點頭,孔向春還說呢:“早就說好了,随哥哥安排呢。”
餘壽田喊了一聲大谷,大谷繼續趕着車子往城外走,待車出了街,曲應芳才一臉神秘的說:“你們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大家一起看他,他便滿面神秘的嘿嘿一笑道:“我看到棋盤院四房的唐鶴絢了,平時拽那樣兒,在學裡都不屑跟咱哥幾個說話,鬧半天,他也是個換銀锞子的!”
這家夥就是個典型兵部巷的孩子,心裡很是沒譜。他自己就是個換銀锞子的。
幾個少年一聽,便大肆譏諷起來,譏諷完了,才聽窦永倫說:“人家就是再不好,也比咱哥幾個強,我聽我爹說了句,說新年過去,人家被舉薦到工部做副使了,咱哥幾個可還閑着呢,我爹昨夜守歲還說,這幾年儉省儉省,先給我倆哥哥都弄個虛銜,再活動活動看能不能安排了走個舉薦,好歹娶媳婦兒好看點。”
十四五歲是個頗尴尬的年歲,慶豐的公子雖嘴上不服燕京的,可都成丁了還在學堂裡熬着,多少便有些自卑。
家家都是好幾房,妻妻妾妾,嫡出庶出一大串兒,他們遇到的問題也差不多。
親衛巷不這樣,可餘壽田出來從不洩露家裡半句閑話。他爹說了,想吃親衛飯,就得先把嘴縫住了。
餘壽田無限崇拜自己的爹爹們,他知道自己笨,便從縫住嘴開始學,這個也最好學。
聽到幾個哥哥在那邊說日子艱難,今兒高興,他也不敢說自己已經有了個小旗做,還是差一步入内衛的外衛活計。
心裡愧疚,他便從座位下面取出攢盒,請幾個哥哥吃點心喝茶。
小嬸娘總是在這些細處大方,也從不看他是個孩子怠慢他,每次出門他都是這四個小夥伴裡總有車的,而且車裡也按照長輩的配額,給他把東西放滿。
這令他很有面兒。
少年的胃口是個無底洞,幾個少爺看到吃便一起歡呼,紛紛拿起來便吃,邊吃還邊說閑話,說什麼燕京有個小官年前赢了五千貫啊,他們要有五千貫該怎麼這麼花銷,又說什麼學裡有個誰家的誰,比他們還小已經有倆通房大丫頭了……
餘壽田在這方面是缺乏的,他沒有任何知識能接住這些話,便越來越沉默。
倒是走到護國寺禅山下面,馬車忽停,許是人太多,大家便沒在意依舊是閑說,一直到蔡永倫無意掀起車簾,他手裡的點心便掉了,還回頭磕磕巴巴的對着車裡喊:“猜,猜我看到了誰?啊?”
曲應芳鄙視的看他一眼道:“哼哼,王母娘娘?”
蔡永倫臉上漲紅的,手都激顫抖了,他指着左面壓低聲音說到:“不,不是!我,看到,看到吏部巷子的彭瑞娘了。”
那一刹,包括餘壽田都丢了手裡的東西,就一起擁擠到車門那邊,也不敢大開縫隙,就隻敢壓抑着一顆思慕之心,悄悄看。
那是泉後街一切少年郎都愛的姑娘呢。
其實泉後街的小少爺們有自己的鄙視鍊,那是棋盤院的公子是看不起後面六部巷,而六部巷是吏部看不起刑部的,刑部看不起戶部的,戶部看不起工部的,工部看不起兵部的,兵部看不起禮部的,禮部看不起混住的,混住看不起租住的。
而以上所有的小少爺們都當親衛巷子是透明的。
不好形容,說不上是鄙視還是咋的,總之他們家裡避諱,他們也避諱,小孩兒總是跟大人學的。
一群朝廷中下遊官員集中住一個地界,平時婚喪嫁娶,家裡常來常往,各家的美貌小姐,少爺們便會私下議論,還在心裡暗自給個等級。
而沒多遠的左邊車,就有這幾位少爺們魂牽夢繞的人,那車許是等的久了,便有個小娘子扶着丫頭的手,打車裡下去,又跟在母親的身後往山下看。
大梁比前朝豁達,并沒有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習俗,尤其是邵商一派,更是喜歡一切逆着前朝來。
少年們一起稀罕的瑞娘也如幻想當中般美,她今兒穿着金織紅底的襖子,披着大紅的鬥篷,描的是燕京最流行的複古三白妝,畫了粉色的花钿,梳着龍蕊髻,發髻上的豔紅色的絲帶便随着風一直飄着。
這天是那般的冷,就凍的瑞娘的小臉豔紅的透了三白妝。
這是泉後街最美的姑娘啊,家裡的老人都說,人家是奔着宮裡去做娘娘的,更叫他們不要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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