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雙眼睛,好密集的視線,全齊齊轉過來看着阮衿。他們笑着說,這回可真是多虧了小阮啊,回去咱家Boss那必須得升職加薪吧!诶,但是當時為什麼你會注意到那個人呢?上班時期啊,突然跑出去跟人閑聊可不行吧哈哈……
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阮衿當時那個原因卻是說不出口的,不過也沒人一定要問出個答案來。大家隻是急着撈出火鍋紅湯裡翻上來的食物。
可是李隅卻不像他的同事那樣,他沒有任何繼續追問為什麼的意圖。他不質疑,不在乎,不問為什麼這麼恰好。一隻手撐住腦袋,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嗯”了一聲,然後沒再說些什麼。
“額,所以,這塊地的隐患很大,出事了被法院直接查封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還是建議不要買。”
阮衿已經說完了之後,空氣中就懸停着長久而巨大的沉默,好像他們并肩坐着的地方忽然憑空長出一道河流。
“這的确是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良久,李隅把那些檔案袋文件袋全卷在一起,像插花一樣,輕輕塞進了廢紙簍裡。
他好像因為這個消息心情不錯,唇角微揚着,扭頭看着阮衿,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
阮衿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一隻手揪住了床單,指甲隔着薄薄的布料掐住了手心。痛一點,再痛一點,好讓自己重新再回到現實中,“我不……”
“别再說什麼都不想要了這種話,好嗎?”
李隅的語氣很溫柔,但不容拒絕,一下令阮衿徹底窒住了。他的咬字着重在“别再”兩個字上面,“好嗎”不過是加強的語氣修飾。這态度越是誠懇,越讓阮衿覺得心髒在往深淵裡無限下墜。
别在說假話了,也别再玩無私奉獻全情付出的把戲。頂着一張可憐的臉,說“我不需要你還……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
玩同一種遊戲,把齒輪一口氣扭回到最初的位置,聽它又咯哒咯哒地從頭再來響一次。
那聲音像上下牙齒的顫栗,是一種危險又恐怖的信号。
他隻是那樣看着阮衿,隔着那條憑空長出的河流遙望着他,像是不需要眨眼睛一樣。極其認真,專注,像很久以前忽然要壓下來接吻的眼神。但二者之間有朦胧的水霧,巨大的轟鳴,水鳥沾着水的白色翅膀匆匆掠過,然後他們的臉霎時變成了成年人。
那雙形狀深情的眼睛還剩下什麼?
哦,阮衿看清了,原來都是被徹底揉碎的冷漠,李隅早已經不再相信自己的話了。
阮衿相信自己如今提出等價的要求是都可以的,李隅會給他。
錢?性愛?這世界上一切有形的,物質的,可用手觸碰握住的,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等價交換嗎?
阮衿窒息了很一會,撫上額頭的手握緊了,最終無力地垂下來,“那讓我想想好嗎?”
“可以。”李隅回答地很直接,帶上他的電腦走了。
阮衿獨自坐在床沿邊待了一會,目光落在那堆廢紙簍的資料上。他撿起來攤開翻動了一下,基本都是關于那塊地的詳盡資料。
但是他卻看到其中夾着關于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建廠選址的,可李隅不是在李勝南手下做事麼?這是他的公司在選址買地皮,還是說他在幫别人參考?
而且,李勝南也在深城看中了一塊地,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系?
阮衿皺着眉頭,不由得思索起來。
.
在派助理查過之後,兩天内得到了消息。
那家科技公司現在仍存活着,不過因為經營不善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被銀行催着還貸款,拖欠員工工資,正在破産倒閉的邊緣搖搖欲墜。
如果真的開始向法院申請破産,那麼依照啟動的破産程序,土地使用權肯定又自然被清算收回到深城政府手中,那麼這件事自然神不知鬼不覺人間蒸發。
可李隅絕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麼沒了。
他立即讓助理訂了當天晚上前往深城的機票。
正在房間裡收拾着行李,那邊李勝南果然有動作了,還是玩的先禮後兵那一套,客客氣氣“請”呂楠,簡甯,還有另一家公司的法人去茶樓裡吃了一頓便飯。
簡甯假裝腹痛去上廁所都有人看着,他在隔間裡不敢大聲打電話,便隻能眼淚汪汪地用氣音說話。
“李少,怎麼辦啊?你說的真對,真來了,可我沒想到那麼快!已經被逮住吃鴻門宴了。你現在可以安排人來營救我們嗎?”
李隅一邊把東西往行李箱裡扔一邊說,“可以,但沒必要。”
“啊,這什麼意思?”
“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意思,要串通擡價或者壓價都随意,你們收下支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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