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銀子的,宇宙同此涼熱。他像一個完全沒撒開手腳,仍然待在母親銀子般穩定的羊水沉睡中的孩子,除了偶爾抽煙,打球,逃課,也沒做什麼比七八歲時更出格的事。
他現在年輕,壓抑,又閃閃發光,像矛盾綜合體,保持着短暫的平衡,持一種冷淡無畏的生活态度。除了無法反抗的,像李勝楠那種巨大的陰影以外,BaaderMeinhof效應自然一樣可以戰勝。
他現在讓自己别再想阮衿這個可有可無的人,他就真的“噗”地一下,再次化作一團記憶中缭繞的煙雲,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将來的世界是銀子的,宇宙同此涼熱。這個說法是王小波老師的《白銀時代》,因為銀穩定,導熱性強,每個地方溫度都均衡。所以大意是每個人都循規蹈矩追求穩定忍辱偷生之類的,我這算是借過來濫用一下。(遲到了sorry)
第22章暈輪效應
“陳阿姨今天又讓我叫她媽媽,但是我不想這樣,好奇怪,我們不是有自己的媽媽麼?”
阮衿騎着自行車晃去學校的時候又想起了這句話,進入了十一月份,風就那樣凜冽地刮在臉上,像細碎的玻璃一樣劃在面龐和脖頸上劃過來劃過去,除了冷還透着一股嗆人的辛辣之感。
他想起以前在某部電影中看到的一句話。
“生下孩子就自然成為母親了嗎?”
那麼到底什麼是母親呢?他也在始終被這個問題困擾着。反正不該是他的生母那樣,于是他對阮心說,“如果陳阿姨真的像媽媽一樣對你好的話,這麼叫是沒錯的。”
他直覺自己有點避重就輕,但是也不願意給小孩子講太多。再多的說來說去全都是指向他生母鋒利的矛頭,而他已經不想再提起一個過世的人了。
自行車行駛到學校附近的路口,他停下來推上人行道,手機顯示是六點過九分,而對面的李隅正巧在等紅燈轉綠,這也是他停下來慢慢推車的原因。
他戴着白色耳機,校服長袖往上捋了幾寸,少年特有的清瘦腕骨就那樣露在初冬的空氣之中。他手裡拿着一個小本,偶爾低頭會看,但是視線不是總專注地停留在上面。
是在背單詞嗎?阮衿隔着斑馬線看了李隅好幾眼,忽然就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
在李隅走過來之前,他先推着車往前走了。手機在褲兜裡震動,打開來是許雪發來的微信,大緻意思就是周末晚上讓他别急着走,說她那邊後廚好幾個傳菜的都請假了,還需要他幫忙打個下手。
他很快回複了一句,“沒問題。”
“麼麼麼,真是個讨人喜歡的小天使。”
小天使談不上,讨人喜歡就更是無稽之談了。阮衿往前繼續推他的車,後邊有人一腳重重踹到他的輪胎上,舊車的車身笨重得很,他一時不慎,就那樣脫手大喇喇地倒在地上了。他回頭一看,摩托車已經疾馳而過,後座一個陌生的男生沖他吹着口哨大肆笑起來。
是那天在巷道裡幾人中的兩個,臉他記不得了,但是當時他的臉被按在地面上,不得不擰着脖子側過去,那個角度剛好能瞅見髒橘色的頭發,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阮衿把他的破車扶起來,拍拍座椅上的灰,它看上去無所謂地頑強,被踹一腳也沒出什麼問題。
他繼續往前走。
前面不遠處是陳幸,一如既往的長馬尾,綁着在腦後張揚地晃蕩,但是他已不再湊上去打招呼了。當察覺到這個女生忽然開始有意無意避開自己的時候,他們松散的朋友關系就已經徹底宣告分崩離析。
分崩離析就分崩離析吧,他想,他是不太懂女生在想什麼的,或許就是不想再同他做朋友了。他的生命裡總是這樣,誰要進來,誰要出去,全都是一樣的自由,他不做阻攔。當然對錢不一樣,這個最好隻進不出。
在想着這些的時候,他下意識對經過自己的李隅講了一句,“早。”
很清脆的一聲,像把餅幹給掰斷一樣,他到底是怎麼講出口的,竟連自己都吓了一跳。
“早。”李隅的眼神從遠處回攏過來,像一隻鳥停駐在阮衿的肩頭,很靜地回應了一聲。
他把靠近阮衿一側的耳機取下來,潔白的耳機線垂在胸口校徽附近,那線十分直,并不蜿蜒,跟它的主人如出一轍,生出一種金屬冷峻感。
李隅有意放慢了腳步,看上去要同他繼續說話的樣子。阮衿就立刻挺直了脊背,他在李隅面前免不了的瑟縮,像葉子失去水分不自覺要打卷,故而要反其道行之,努力讓自己崩直了才會顯得正常。
“是怎麼惹上校外那些人的?”
阮衿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的,也不知道怎麼講來龍去脈,側頭看去,李隅隻是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小本,睫毛垂着,看上去目不轉睛,好像跟他講話的不是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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