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命硬,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遍又一遍,她都沒死,她熬了下來,熬死了瘋老頭。
草草安葬了瘋老頭,她走出了無人林。
“祖母,我活着回來了。”
活着從地獄裡爬出來了。
陸梨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下,比哭還難看,真正意義上,她的臉在摔下懸崖的過程中毀了,瘋老頭給她換了一張臉。到底是假的,不如原來的自然。
“您走了也好,您那麼善良,怕是見不得我準備做的事。還有那個薇姐兒,畢竟是你親孫女,您肯定會心疼的。”
陸梨望着破敗的墓碑,眼底是勘透世事的淡然,以及些許悲哀。
最後撫摸了一下墓碑,陸梨大步離開,向着京城的方向。
到了京城,陸梨并沒有直接去衛國公府或者康甯侯府,時機未到。眼下她去了能不能進得了門都是兩說,便是進了門,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陸梨在城南租了一個臨街的帶着一個鋪面的小院子,将那鋪面收拾成一家小醫館,然後在門口豎了一面旗幟,上寫‘治不好不要錢’,可以說十分的拽了。
來來往往的人見了,再瞅瞅坐在鋪子裡捧着書看的年輕男子,唇紅齒白,嘴上沒毛,一看就不是個靠譜。
幾天下來,看熱鬧的多,真正上來治病的一個都沒有,倒是有一個上來打聽情況,似乎準備做媒的。
陸梨眼下這張臉倒是十分俊秀,雌雄莫辨,個子也高挑,又會識文斷字,抛開那面江湖騙子似的旗幟,倒是十分讨中老年婦女喜歡。
如是過了半個月,也沒一個人上門問診。陸梨也不着急,擺出姜太公釣魚的姿态,願者上鈎。
她心裡有數,早晚會有人來的,蓋因這年月看病問診都不便宜,尤其南城住的多是普通貧寒人家。
果不其然,這一天一個縮手縮腳的婦人抱着個咳嗽不止的小孩上門,期期艾艾的問:“治好了才收錢?”
陸梨點頭。
婦人如釋重負,她兒子的咳嗽斷斷續續了兩個月,醫館去了兩次,銀子沒少花,可這咳嗽就是好不了。眼見着人越來越虛弱,可家裡又實在是艱難,不敢随便去醫館糟蹋錢,她就想到了這裡,硬着頭皮來了。
“謝謝小郎中。”婦人連連感激。
陸梨已經十八歲,又生的挺拔,看起來着實不算小,奈何她這年紀與一個郎中而言,委實是小了,當個學徒還不差多,這也是這麼多日無人問津的原因。郎中這行當,越老越吃香。
陸梨示意她抱孩子過來,上手把脈。
婦人忍不住地碎碎念,“白天尚好,晚上就咳個不停,人都睡不好,哪裡熬得住……吃了好幾服藥,花出去好幾吊錢,愣是看不好。”說着說着悲從中來,“當家的說不治了,治不起了,這都是命,托生在咱們這樣的窮人家裡。”
“命都是自己争出來的,”陸梨笑笑,她要是認了命,早已成了崖下一堆枯骨。她要是認了命,早就死在藥瘋子手裡。她不認命,所以她坐在這裡,準備去要别人的命。
“你家小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有福之相,好日子且在後頭。”
婦人愣了下,歡喜起來,她願意相信,打從心底裡想相信,過日子總得有個指望。
“不是什麼大毛病,痰飲留伏,結成窠臼。回去後飲食清淡些,以流食為主,再吃上三天藥就好了。”陸梨提筆開方子。
“三天就能好。”婦人不敢置信。
陸梨:“你嚴格照我的話來,三天就能好。”
見她如此笃定淡然,婦人心裡一安,忙忙道,“好的,好的,一定照您的話說,就是這診金和藥費是多少?”
“一共三十文。”
婦人驚喜,這可比她去慶春堂花的少了一倍不止,這麼便宜,真的能治好兒子,婦人又懷疑起來,試探着道:“那三日後等孩子好了,我再來付錢?”
“可。”陸梨爽快道。
爽快的婦人愣住了,真的可以這樣,小郎中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家住哪兒就同意了,他就不怕我賴賬不認。
陸梨還真不怕,她不差錢。
三日後,喜笑盈腮的婦人過來付診金,神了,三帖藥下去,兒子的咳嗽真的止住了,一覺睡到大天亮,人明顯的活泛起來。三吊錢都沒治好的病三十文就治好了,婦人隻恨沒有早點遇到小神醫。
婦人存了感恩的心,十分招搖,遇上個面熟就要宣傳幾聲,引了不少人擠在醫館門口看熱鬧。
說句心裡話,誰不盼着家附近住着以為神醫,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一胖乎乎的大嬸咋舌:“真的治好了,”瞅瞅喜氣洋洋到有點誇張的婦人,“别不是聯合起來演戲騙我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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