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再一次覺得悻悻然,這種感覺讓她陌生,并且抗拒。
當一個人開始注意另一個人,那麼見到對方的頻率,似乎仿佛忽然就高了起來。
在這之後,哪怕不去上課,可隔三差五,沈楠也會在學校見到姜雁北。有時候是在她的秘密花園,看到他一個人在喂那些流浪貓;有些時候是在校道,他騎着單車載着女朋友從自己的瑪莎拉蒂旁邊經過;有時候是在宿舍區,看到他打了開水送到英語系女生樓下;有時候是一個人站在女生樓下,等女朋友下來。
好男生果然也是好男友。
他會幫那個女孩子拎書包,幫她打水打飯,在樓下耐心地等待。他那輛半新的單車後座,甚至還綁了個軟墊。
沈楠想,他一定很喜歡那個女孩,好女孩值得被愛。她被人衆星拱月,許多男生宣稱愛她,但她知道,他們的真心實意其實少得可憐,無非是看中她這副還算不錯的皮囊,以及一擲千金的闊綽。
可不喜歡這些,她又有什麼值得别人去愛?
她開着瑪莎拉蒂,卻羨慕一個坐在單車後座的女生。
這種暗自觀察别人生活的行為,讓沈楠的自我厭棄越來越濃烈,也讓她的荒唐一度達到頂峰。
那段時間,有個美術系的男生一直纏着她,實際上她跟這位男生确實交往過幾天,但在得知男生是劈腿前女友來追求自己這件事後,毫不留情地甩了他。
那天,她去學校,又遇到了這個美術男,将她堵在車旁表演一往情深。她不勝其煩,等他說完,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鈔票,丢在他頭上:“你不就是看上我有錢嗎?夠不夠?”
她最厭惡那些打着愛情名義,其實不過是看中錢财的男女,就比如她爸的那個不要臉的小三。
當初她帶美術男去吃城中最昂貴的餐廳,看到他臉上那種無法掩飾的,對物質低級的渴望,和陳小三如出一轍。
此時美術男跪在她面前,聲淚俱下:“楠楠,我是真的愛你,你要我怎麼證明都可以?”
沈楠惡劣的笑:“行啊!你讓我打你十個耳光怎麼樣?”
美女男用力點頭,抓着她的手,滿臉激動:“你打你打!”
沈楠心想,這麼賤當然要滿足他,她毫不猶豫地一耳光扇過去。
因為是在校道上,雖然不是午休時間,但來來往往還是有不少學生,很多人駐足偷看。
啪……啪……響亮的耳光,在寂靜的校園聽起來十分清脆。
直到第五還是第六巴掌下去,沈楠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她擡頭,看向這位多管閑事的男生,然後愕然地怔住。
姜雁北一張臉面色沉沉,眼神冷得如同浮了一層碎冰,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沈楠!這裡是學校,麻煩你稍微收斂一下你的行為!”
沈楠做夢都沒料到,姜雁北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是在這種情形下。
她當街打人這種事也并非第一次,也知道這樣的行為有多面目可憎,但她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在别人看來有多糟糕,也不在乎名聲有多惡劣。
在中二般的叛逆期中,她恨不得跟整個世界對着幹,甚至還為這惡劣而沾沾自喜。
然而在對上姜雁北那張冷臉時,她第一次生出了一股不可名狀的羞恥感。
姜雁北目光如炬般盯着她,寒着臉将她的手甩開:“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一旁臉頰紅腫的美術男卻将他一把推開,吼道:“這是我和我女朋友之間的情趣,關你什麼事?”說完,抱着沈楠的腿,沒皮沒臉道,“楠楠,你繼續!”
沈楠怔怔地看了片刻姜雁北面若寒霜的臉,又慢慢低頭看向地上跪着毫無自尊的男生。這種強烈的對比,讓她忽然胃部一陣翻湧,惡心地想吐。
對美術男,也是對自己。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惡形惡狀,原來這麼令人反胃。
她幾乎是驚恐般将美術男踹開,然後打開旁邊的車門,逃也般離開。
那次之後,她很久沒再去學校。一直到了期末考試月,才又開着瑪莎拉蒂出現在校園。秘密花園的那幾隻流浪貓,在她沒有投喂的日子,依舊長得油光水亮,想必姜雁北還在喂着。
一段時間不見,他仍舊是那個清風霁月般的男生,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考試季在校園的幾次偶遇,他總是一個人,或者和班上的男生一起,再沒看到那個與她并肩而行的女生。
他單車後座的墊子,也不知去了哪裡。
那時已經臨近大四,她聽說他又獲了什麼什麼獎,又聽說已經在準備出國,名校已經十拿九穩。
那是一個有着明确目标,很好地掌握着自己人生的男生。與渾渾噩噩,已經迷失人生方向的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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