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季晚風已經睡了,在客廳給他留了一盞小燈。
卧室裡,也隻留了一個小夜燈,
大床上季晚風正睡成“大”字形,胳膊腿都晾在外面,睡得很沉,
張行恩輕手輕腳給她把被子蓋好,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下,
他拿着睡衣正要去洗澡,季晚風一個翻身,棉被又被她卷到身下。
張行恩隻好又轉回來,怕把她弄醒了,從櫥櫃裡又拿出一床被子給她蓋好。
等他洗漱完回到卧室,面對着睡在大床正中間的季晚風歎氣,他睡哪邊都一樣卡個邊邊。
他的晚晚什麼都好,就是睡覺不老實,睡姿五花八門,還老是搶被子,
經常半夜把他凍醒,身上什麼都沒有,她一個人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或者就像個考拉,手腳緊緊攀着他,
有時候胳膊壓住他的胸口或脖子,讓他喘不過氣。
不過,這些甜蜜的折磨他已經習慣了,
哪天她不在身邊睡,他還會不習慣,
半夜醒來好幾次,一摸身邊空空的,他的心裡就會失落,
會想起那些沒有她的日子。
掀起一個被角鑽進被子,小心往她身邊靠了靠,
輕輕伸胳膊攬着她的細腰,閉上眼睛正要睡覺,
季晚風睡夢中感覺到一個溫暖的熱源,
她翻過身下意識往那個熱源靠過去,
在那找了個最舒服的角度,手腳用力扒着,唇角還帶着滿足。
張行恩哭笑不得,自己本來就把着邊邊,現在她又擠過來,
他被困住動不了了。
第二天,張行恩早早起來做早餐:煎雞蛋、牛奶、小面包,
小面包是買的現成的,加熱一下就行。
做完去卧室叫季晚風起床,
又上演十八般武藝,連哄帶勸才把人拉起來。
季晚風洗漱完到餐桌前坐下,
張行恩滿面春風,看着她将早餐吃完,
她感到今天氣氛不對,平時都是兩個人一起吃,
今天他全程陪着笑臉看着她吃,自己的早餐都沒怎麼動。
“你怎麼不吃?”她忍不住問,
張行恩笑眯眯的,“我喜歡看着你吃,”
太少有的燦爛,
這表情另季晚風不安,“有事?”
“有事,”張行恩笑着說,“還是好事,”
季晚風嘴裡咬着小面包,睜着圓圓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什麼好事呀?”
張行恩走過來她這一邊,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一下,
看着她的嫩臉,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我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季晚風沒想到鄭蘭居然這麼快就同意了,
還以為她要掙紮一段時間呢,
讓她這麼快放下架子也不容易。
張行恩看了她半天,沒在她臉上找到喜悅的感覺,
他胯下臉,“怎麼了?你不同意?”
她臉上愣愣的,慢慢的才消化掉這個信息,
“不是,”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感覺來得太突然、太輕易了。”
張行恩将她手中的小面包放下,将她拉進懷裡,
“幸福來得太突然,怎麼?你不高興嗎?”
“高興,很高興,”季晚風環抱着他的腰,“要是早五年會更高興。”
張行恩抱緊她,“晚晚,對不起,要是我……”
“别說了,”季晚風打斷他,“說好的,都過去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緊緊的,聽着彼此的心跳聲,
這幸福遲到了五年,
還好,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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