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心裡更加不喜趙隽寒,一陣煩悶。,字字誅心,筆鋒犀利,直指皇家之人目無王法,草菅人命。員外的一家老小又跪在皇宮外,身披黃麻,哭的撕心裂肺,祖宗都要給他們哭活了,京城的人議論紛紛,影響很是不好。這件事傳到元帝耳裡,又是發了好大一通的火。火氣當然是朝着趙隽寒發的,茶杯重重的砸上他的胸膛,滾燙的茶水盡數潑了出來,浸透了他的衣衫。“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趙隽寒跪在底下,低頭,一聲不吭的。“怎麼這會不說話了?在朝堂上不是很能說嗎!?”他垂眸,低聲道:“是兒臣的錯。”元帝冷笑,“你是朕的兒子,可你犯了錯,朕也不能不罰,當初給你禁衛軍的指揮權,不是讓你糟蹋的,事已至此,你便将禁衛軍交出來。”趙隽寒平穩的很,連生氣這種情緒都沒有,早就想到了不是嗎?本來就是他給的,說收就收。“是,兒臣知道了。”元帝對他乖乖交出禁衛軍,心下的氣消了消,“出去跪着吧,也給他們一個交待,這皇家名聲不能毀在你的手裡。”屋外烈日當頭,趙隽寒筆挺的身姿跪在白玉石上,如火燒的陽光照在他的頭頂,火辣辣的,額頭源源不斷的滴下珠子般大小的汗,後背已經完全濕了。誰都不知道元帝要讓他跪多久。宋端來的時候,已将近黃昏,趙隽寒的膝蓋已經疼的都沒了知覺。宋端的靴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面無表情,連平時僞裝的笑都沒有了,他蹲下身子,一把掐上趙隽寒的咽喉,沙啞的音調像是從地獄裡發出的,他說:“膽子不小,把主意打到了我的人。”趙隽寒反而笑了出來,笑容清朗,“什麼時候嘉敏公主已經成了你的人了?”宋端松開手,緩緩站起,居高臨下的盯着他,一雙眼冰冷如冬日霜雪,他擡腳踹上他的胸口,輕聲吐字,“孽障,不自量力。”趙隽寒的身形晃了晃,卻是沒倒,他嘴角輕綻笑容,“督主對嘉敏公主還真是一往情深啊,讓人佩服。”宋端終于被他激怒了,反手一個耳光就打了上去,用了七分的力道,趙隽寒的嘴裡一股子血腥之味,流出了絲絲紅血。他敢打,就說明他不怕。“閉嘴吧你,這苦日子還長着,皇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想起來跪在這裡的你。”趙隽寒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的魅惑,“督主下手還是一如既往的重,可你卻是以下犯上,按罪當誅。”宋端笑出聲來,冷冷的睥睨着他,“還真把自己當成昭王殿下了?你也不想想這是誰給你的,你隻是一顆随時都會被抛棄的棋子,這周圍全都是我的眼線,一舉一動沒我的允許傳不到皇上的耳朵裡。”趙隽寒反應平淡,“原來就隻是一顆棋子啊。”“嘉敏不是你能算計的人,你就好好受着吧,這時辰還早着。”宋端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了。趙隽寒低頭笑笑,沒管嘴邊的傷口,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麼顯眼的傷,她看見了應該會心疼的吧?趙隽寒生生跪了一天一夜,晝夜溫差大,他的膝蓋有一下沒一下的痛着,想睡都睡不着,第二日午時,元帝才想起他這個人來,松口讓他回去了。他站起來的瞬間,膝蓋承受不住重量,晃了兩下整個人又倒了下去,緩了好久才又重新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出了宮。陳言之了解趙隽寒的用意,典型的苦肉計,自己要是不做些什麼都對不起他的這番折騰。這天中午,陳昀在和鈴的院子裡用膳,陳言之也去湊了個熱鬧,讓人加了副碗筷,他吃的津津有味,放下筷子之後忽然對身旁的陳昀道:“你看見沒有,昭王殿下在金銮殿門口被罰跪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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