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應征來的大夫和醫女們都是經過太醫院遴選過的年輕和中年人,因為邊疆畢竟苦寒,又有戰亂,年歲大的老太醫和醫生們也都有申請報名的,都被太醫院的院監篩選下去了。
隻挑年輕力壯的,年富力強的人過去,才能适應邊疆苦寒的天氣和缺衣少食的環境。
子璐她們才走了一天,到了第一個住宿的客棧,剛剛下馬車,就聽到後面馬蹄得得的急迫的聲音。“籲---”有人拉住了馬,跳下來。子璐擡頭看的時候,才現那人居然是她的夫君。
來之前子璐想過了,就不告訴星兒和夫君了。反正他們沒住在一起,也不知道。讓夫君在家好好把孩子看好就行了。隻是她沒想到那個呆愣的男人居然知道了她要支援邊疆,居然還會騎快馬追過來。
“給喂上好的草料,給我準備兩個人的飯。”男人把馬缰繩扔給店小二。朝子璐走過來,子璐忽然就很慌,低下頭,不敢去看男人。
她知道男人一定是生氣了,不告而别,還是去那麼遠的邊疆。躲是躲不過去了,子璐低着頭手裡絞着手帕,手帕都快被絞爛了。
男人的大手伸過來,一把拉住子璐的胳膊,把她拉到人少的後院。才開口:“長本事了?什麼都不跟我說就跑了???”
大手擡起子璐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子璐的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有委屈,有不舍,有傷痛,也有堅定。就這麼含着淚水看着男人的眼睛,男人的胡子茬都長出來了,一臉的憔悴疲憊。
他昨日下值回到家,已經聽說了邊疆有戰亂還有水災。因為想着子璐還要照顧老父親,不會跑去那麼遠的地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直到子璐都走了一日了,他才同僚說京兆府貼的名單裡有她的名字。那同僚還嘲笑他“以後又成孤家寡人了。”他一臉震驚。
匆匆告了假,借了衙門的好馬騎了到京兆府門前看了名單,果然有她的名字。就匆匆騎馬追上來了。追了一夜一天,才追到這裡,追上了。
看着男人眼睛裡的紅血絲,還有愠怒,擔心。子璐眼睛裡的淚水終于還是流了下來。
男人有些煩,看到女人的眼淚就煩躁,不知所措。好像是他做錯了一樣,怎麼還委屈上了?明明是她做錯了,還委屈上了,還不說話。
“唉!”煩躁地在院子裡轉了好幾圈,才拉着她進了客棧吃飯。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一言不。
吃完飯在子璐的房間裡,男人終于抱住了女人。“為什麼不告訴我就走?我就那麼可怕嗎?”比吃飯前柔和了很多。“有什麼事告訴我,好不好?我是你男人,沒那麼慫?是給你頂事的。”
子璐默默地流着淚,不吭聲,默默地貪戀這溫暖的懷抱,可是又怕自己沉溺其中迷失了自己。男人又問:“不能跟我回去嗎?”
子璐搖搖頭,報了名的,都是簽過生死狀的。哪怕是因為意外或疾病死在邊關也是沒有人負責的。最多是朝廷給一些撫恤金。
男人在衙門任職也是知道規矩的,但是還是想問問,想再多争取一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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