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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第1頁)

&ldo;明天來的時候我再補一份。&rdo;我稍微提高了點聲音,讓坐的很遠的顧卓也能聽到。&ldo;明天就不是生日了,&rdo;謝亮笑,&ldo;我有個提議,好不好?&rdo;&ldo;什麼?&rdo;我一頭霧水。&ldo;吻一下算補償吧。&rdo;話音一落,滿場歡呼聲叫好聲此起彼伏。那些女孩子看着顧卓又笑又跳:&ldo;早知道就不帶禮物來了,現在拿回來還來得及吧?&rdo;可至于我聽來,卻宛如針紮。我仿佛聽到血氣上湧的聲音,狠狠咬住了唇才沒讓一個&ldo;滾&rdo;字脫口而出。那幾個男生繼續說笑,幾個人幾雙手嘻嘻哈哈兩三下把我推到顧卓對面。我又急又惱,好不容易才扶着桌子站穩。原來他叫我來,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戲弄我。我臉都要扭曲了,我能想象我那時候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顧卓看我一眼,站起來,冷冰冰的發話:&ldo;誰要你們多管閑事?&rdo;隻這一句,整個客廳頓時就安靜下來,氣氛也陷入了低谷。那幾個男生臉上的笑容陡然退卻,隻餘下幾個人面面相觑,手足無措,象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我氣得轉身就要走,顧卓一下子把我摁在椅子上,咬牙切齒的說:&ldo;你走一步試試看?&rdo;我們離的很近,我能看到他黑色眸子裡不加掩飾的濃濃的怒氣和火焰,不知怎麼的,忽然極度不安。有那樣目光的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半晌之後屋子裡的氣氛終于再次活躍起來。顧卓的那些同學打牌玩遊戲,抽煙喝酒。那一幕真是讓人觸目驚心。雖然他們大都有了十八歲,但是在我看來,還算是小孩子,怎麼能跟大人學抽煙喝酒?顧卓算是其中的異類,煙酒一概沒動,也不說話,隻是面無表情的玩牌。經過一段時間的的觀察,我确信下來一件事,顧卓在這群人裡無疑是最有威信,隻要他陰沉着臉,其餘人都會變得小心翼翼。屋子裡煙味太濃,我站起來去陽台吹風。顧家的陽台很大,是個半圓環,這頭看不到那頭。獨坐了一會,細細簌簌的腳步聲靠近,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往陽台深處又走了一段。我絕對沒有偷聽的意思,可那兩個女生的閑聊我還是聽到大半。&ldo;……也不知道顧卓喜歡她什麼,起初還以為她有多漂亮,也不過如此。&rdo;&ldo;就是,簡直就像個木頭,就算木頭都不像她這樣。據說還是華大的學生,都不知道怎麼考上的。&rdo;另一個聲音嘲諷的說,&ldo;真是典型的給臉不要臉。&rdo;&ldo;要是顧卓也這麼對我一次,我真是什麼都不在乎了。&rdo;&ldo;誰說不是……&rdo;聲音消失了,我保持着原來的坐姿,想動卻動不了。三月初春,這片别墅區風景極好,我看着遠方,想起去年這個時候跟着杜越遠和他的朋友出去露營,忽然覺得心酸。杜越遠知道我厭惡煙味,所以從不抽煙,半點不粘;杜越遠的朋友能說會道,彬彬有禮,晚上為我們女生趕蚊子,自己卻被咬的渾身疙瘩。&ldo;又在想杜越遠?&rdo;顧卓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渾身一激靈,刷的站起來。&ldo;沒有,&rdo;我下意識的否認,說完聽到他一記冷笑,不由得心虛,轉而問:&ldo;你怎麼會知道他的?&rdo;顧卓的臉在陽光下有種雕象的味道,白皙的皮膚折射出薄薄的一層光。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ldo;你最好什麼事都别瞞我。&rdo;&ldo;顧卓,&rdo;我沉默,然後連名帶姓的叫他的名字,&ldo;我不過就是你那麼多家教老師其中的一個,你也不過是我一個學生。本來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以後,你别管我的事情了,我自己的生活,跟人無幹。&rdo;&ldo;不行,&rdo;顧卓猛然扣住我的肩頭,重重的把我摁在牆上,每個字都砸在了我臉上:&ldo;認識了就是認識了,沒有什麼本來,也沒有什麼如果。文簡,我知道你笨,卻沒想到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rdo;&ldo;就算我不明白,&rdo;我氣結,邊說邊動手推開他,也學他的口氣冷笑,&ldo;也不需要一個乳臭未幹的高中生來教我怎麼為人處……&rdo;他壓根就沒理睬我這句,一低頭,用力擡起我的下颚,用唇狠狠的堵住了我下面的話。那麼兇狠霸道,徹底的不顧一切,我平生第一次感覺到真正意義上的害怕,驚慌失措的想推開他,卻苦無力氣;怎麼都掙紮不開,氣苦,恨恨的往下一咬,血腥味霎那在嘴裡蔓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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