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南手上的水還沒擦幹,肖瀾牽着她走到家門口,把門打開走了出去,和她面對面站着。
一人在裡一人在外。
楠南疑惑道:“學姐?”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吓到你,楠南。”肖瀾聲音很平靜,表情也很平靜,看不出與平常有什麼不同,“如果你被我吓了,就馬上關門反鎖,如果……”
肖瀾頓了一下,看向别處又看向她說:“就這樣,切記,一定要鎖好門。”
楠南遲鈍了好一會,隻說:“為什麼要把你鎖外面?”
她本還想送送學姐的。
“……因為我怕我會瘋,吓到你。”
“……?”
“楠南,蔣楠南。”肖瀾眨了一下眼,立刻進入狀态,“我……”
啪呲!
兩眼一黑,整棟樓和隔壁樓瞬間傳來鄰居的哀怨,夾雜着大媽和大叔的方言,還有一些小孩的喊叫。
“呀,怎麼停電了?”
“是沒是哪凱跳電了?”
“我見那邊樓燈還亮着啊,難道我們這邊什麼電線燒了?”
“……”
“啊。”眼前瞬間陷入漆黑,楠南轉身想往屋裡走去,“學姐你等一下,我去拿手機,好像放沙發上了。”
肖瀾摸黑抓住她的衣服,阻止她走動:“不用!我說完話你再進去。”
楠南便乖乖定住不動:“唔——那學姐你說吧。”
在這夾雜着鄰居嘈雜的聲音中,肖瀾說:“蔣楠南,我喜歡你,想和你談戀愛的喜歡。”
啪!
話音剛落,整棟樓又來電了。
視線全然清晰,大多人又歡呼起來吵鬧起來,而楠南隻聽得進學姐的聲音了。
肖瀾放開她,有些尴尬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肯定接受不了吧,把門關上吧,我也回去了。”
楠南忍住欣喜若狂的心,一把撲到肖瀾身上,盡量穩住氣息:“學姐,你不再問一個問題?”
肖瀾被這一抱差點弄到心髒蹦出胸膛:“問什麼……?”
“問……問‘你想不想和我談戀愛’之類的。”
肖瀾胸口一股熱流襲來,說:“你想不想和我談戀愛,小學妹?”
“想。”
整棟樓的鄰居太吵了,楠南怕肖瀾聽不清,重複道:“很想,超想,特别想。”
肖瀾由着她抱了幾分鐘,按捺不住了,輕輕推開她說:“好了,快進門,不然要出事了。”
楠南還沉浸在喜悅裡,沒反應過來,或是根本就沒聽懂:“嗯?什麼事?會出什麼事?”
肖瀾嘴角是笑的,眉毛卻是皺着的,雙手搭上楠南的肩将她翻過來,輕輕往屋裡推,說:“聽學姐的話,快點。”
她退出門外準備将門帶上,楠南立即一手把住門,急道:“學姐!等等!那個……你……”
“呃……你……你要不要今晚在我家……過夜?”
肖瀾的眉毛更皺了。
“這裡就我一個人住的,沒有其他人,我、我舍不得你就這麼走了,你陪我一晚上……吧,怎麼樣?好不好?”
楠南一時忘了肖瀾知道她一個人住,卻還是解釋得很清楚。
肖瀾哪裡舍得拒絕,根本拒絕不了。本來她還有那一點點殘存的理智,多虧楠南這一把建議火,成功地把她的理智燒沒了。
燒光了。
她本想着叫黎叔準備接他,現在,變成叫他回去。
黎叔已經等了她兩個小時。
白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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