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蔺遊的整件事有了認真的第二次思考。
原抒凝視着她在鏡子中的倒影,在她自己的眼睛裡窺視着恐怖。
“蔺遊。”她說,避開了他的目光:“也許這不是個好主意。也許我們應該——”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蔺遊把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隻有一個星期,我們已經排練好了我們要說的話。”
原抒驚恐地轉向他:“關于睡眠安排——”
蔺遊:“卧室在後備箱裡,還有一個睡袋。”
原抒:“我們該怎麼解釋呢?”
“我背不好,”蔺遊輕松地回答:“有時,在晚上,我需要睡在堅硬的表面上。”
原抒:“好像他們會相信。”
蔺遊:“它可能不會出現。當我卸車的時候,你可以尖叫和趕上你的朋友。沒人會看到我帶着什麼。當我們到達時,如果有太多的人在車道上閑逛,我就溜到車裡去,然後再去拿那些東西。”
原抒開始感覺好多了,直到她的思想集中在尖叫聲部分。
原抒:“跟我的朋友‘尖叫’是什麼意思?”
蔺遊聳聳肩:“你知道女人是怎麼做的。”
他戴上了一個很高的假發:“‘EEEEEK!我很高興見到你!’吻-吻,擁抱-擁抱-擁抱,然後更尖叫。”
原抒:“這不公平。男人也會尖叫。“
蔺遊:“不,他們沒有。”
原抒:“有些人有。”
蔺遊:“我不知道。”
“很好。”原抒精力充沛地拉着她的超大太陽鏡,靠在座位上坐着,雙臂交叉在她面前。
“準備好上路了嗎?”蔺遊從她身邊問。
這就是原抒轉身走開的最後機會。
更像是,從車裡跳下來,跑回樓梯,進入她的公寓。
但已經太晚了。
她已經告訴她的朋友她要來帶她的新男友了。
原抒沒有勇氣在電話裡做這件事,所以她發了一條群發短信。
蔺遊并不是原抒的第一選擇。
他可能不是她的第二個或第三個。
他可能長得很好看而且很成功。
但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給别人帶來了痛苦。
原抒想知道蔺遊是否知道他關閉了多少家公司,或者他會讓多少人失業。
對他來說可能隻是數字。
“我已經準備好了。”她回答說。
蔺遊:“介意我打開點音樂嗎?”
“這是你的車。”原抒說,她還對早些時候關于女性尖叫的評論感到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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