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馬不停蹄,終于在規定時間内回了皇宮。她喘口氣,這麼大歲數了,為兩家“服務”,快讓她吃不消了。
到了鳳翔宮,玉嬷嬷發現皇後剛剛蘇醒過來,隻好隐藏起疲憊侍候着。玉竹看她懶懶的樣子,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告訴還在外屋候着的太醫。武文定長舒了一口氣,讓玉竹盛了半碗小火爐上煨着的參湯,慢慢地喂皇後喝下。
武文定隔着簾子,又給皇後把了把脈,開了幾副溫補的藥,囑咐玉竹什麼時候煎,煎的時間,怎麼服藥,直到玉竹一一記下,才放心離開了。
玉玲珑喝完參湯,感覺精神了好多,就想看看孩子。玉竹安慰她,“皇上說了,皇後身體要緊。”
玉玲珑隻是閉了閉眼,玉竹感覺出她的不高興,馬上讓另外一個宮女,告訴乳娘抱着小皇子過來。
兩個乳娘一人抱着一個走進來,玉玲珑欠起身,分别看了看,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同~都是剛出生的小孩子,長得都差不多。
她點點頭,讓乳娘出去,又喚來玉竹,“先出生的是哪一個?”以她的聰明才智,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問了出來。
玉竹猶豫着,“當時皇上在屋裡,奴婢也沒敢仔細看。給孩子清洗,還有裹被子等,都是産婆做的。這些都做完了,就交給乳娘了。”
好你個玉竹,一句“産婆做的”就推了個一幹二淨。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回事,畢竟梅安塵在這兒,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你真好——明目張膽欺瞞臣妾!我都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了,懷了幾個孩子我不知道嗎?這分明是顧岚兒那個賤人的兒子,你公然抱過來混淆我的視聽。
不過這樣也好,不管顧岚兒能否進宮,她生的孩子,不也得放在我身邊養嗎?這一次你們回來,她沒有選擇進宮,看來還是很明智的。隻要她還住在外邊,皇上你别着急,我終有對付你們的辦法!
旁邊的玉嬷嬷聽了玉竹的話,也沒插話。她明明看見玉竹從外屋抱着孩子走進來,可是她不能說。
那個孩子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玉竹可能說的是實話;再者,她當時不就在現場嗎?她還不是照樣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皇後生的——多嘴肯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隻能保持沉默,皇後的手段她見識過,皇上隻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個産婆呢?”沒有希望,也得知道結果,玉玲珑又問道。
“皇上打發出宮了。”玉竹回答。
“嗯。”玉玲珑沒說話,好一會兒,才問玉嬷嬷,“嬷嬷,今兒是回家的日子,你還記得?”
“回皇後,奴婢回去了,國舅爺不太好。”玉嬷嬷按照梅凡塵的指示,要說實話。
“怎麼了?哥哥是病了?”玉玲珑躺在床上,閉着眼問。
“沒有,國舅爺正生氣呢!”玉嬷嬷看了一眼玉竹。感覺到玉竹出了屋子,玉玲珑才問,
“是朝廷的事吧?”這是令哥哥生氣的唯一的理由~哥哥說過,權力必須抓在手裡。
“可不是嗎?今天皇上剛一上朝,就把許東升發配了,趙嶺也被送進大牢了,國舅爺的兩個副手都出事了。”玉嬷嬷唯恐玉玲珑不上火,說了事,還添了一把柴。
“皇上這是擺明了要針對哥哥?是不是要把我們玉家趕盡殺絕?”玉玲珑一着急,咳嗽起來,玉嬷嬷趕緊扶她坐起來,輕拍着她的後背。
玉玲珑還是不停地咳,直到把喝的那半碗參湯全部吐出來,眼淚被她硬生生地逼回肚子裡,然後才紅着眼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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