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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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紛亂的腦子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内清醒了過來，他目光憂郁的盯着草地，低着聲音道：&ldo;我沒開玩笑。&rdo;杜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方羽又道：&ldo;我是同志，我一直喜歡你，我喜歡你才會整天和你在一起的。&rdo;杜逸還是沒什麼都沒說，卻很絕情的起身拿着籃球走了。被扔在那裡的方羽似乎又恢複了從前的陰郁，很久很久都沒有再動彈一下。‐‐再之後，雖然他們仍舊是同桌，卻沒有講過話。杜逸有杜逸的原則，方羽有方羽的自尊。冷戰了快兩個月，僵局才被打破。那天方羽把杜逸堵在教室問：&ldo;你報哪個大學？&rdo;杜逸冷淡的說：&ldo;關你什麼事？&rdo;方羽氣道：&ldo;你就這麼恨我嗎，難道我們這兩年在你心裡就一文不值嗎？&rdo;杜逸側過頭：&ldo;這兩年多對我來講是友情，是你毀了我們的友情。&rdo;方羽深深地喘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ldo;你報哪所大學？&rdo;杜宇問：&ldo;到底想怎樣？&rdo;方羽倔強的說：&ldo;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rdo;&ldo;你别毀我了行不行！我對你沒感覺！你以為你哪裡都能考嗎？&rdo;杜逸忽然粗暴的打斷他，把方羽推到一邊便揚長而去。‐‐性格上有點老謀深算的杜逸沒有講大話。當方羽知道他的選擇時，果然絕望了。軍校。方羽是近視，他不可能去當軍人的。之後，這個消瘦的少年便沒在學校出現過，直到高考那幾天答了卷子，才露出從前那副孤寂而正常的表情。再之後，和同學老師吃過幾頓散夥飯，接着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去到英國。一去不複返。‐‐歲月流逝。在異鄉的生活又讓方羽遇見很多新的經曆，他漸漸變得成熟多了，也對往事漸漸釋懷。和杜逸有五六年沒見，再鼓起勇氣打電話聯系時，那邊的低沉的男聲已顯得和記憶中的截然不同。方羽勉強堅強的問：&ldo;你還恨我嗎？&rdo;杜逸回答：&ldo;我從來沒恨過你，我曾經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rdo;方羽在霧蒙蒙的倫敦流下了眼淚，聲音卻帶着笑意：&ldo;如果我再想和你做朋友，還可以嗎？&rdo;杜逸沉默了很久，又回答：&ldo;可以啊。&rdo;方羽這才慢慢的說起這些年的日子，語氣矜持的就像對着陌生人。‐‐雖然世界變遷，可是方羽一直記得一些事情。記得窗外寒冬已逝，萬物回春。一隻纖細的手輕輕的搭在杜威的脈搏上，讓周圍原本就毫無聲響的空氣變得更安靜。這是蔣雨裳第二次來問診。她閉眸似乎細想了下，又淺笑着扶住杜威的臉說：&ldo;來，張嘴。&rdo;忽然間見到大美女的杜威立刻照做，激動地眼睛閃閃亮。蔣雨裳點點頭，起身對白霞道：&ldo;阿姨，他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骨折的地方還是要小心對待，不能做劇烈的運動。&rdo;白霞高興的握住她的手：&ldo;這次多虧了你，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rdo;蔣雨裳說話做事都像是從古書裡走出來的：&ldo;舉手之勞，您千萬别放在心上。&rdo;白霞相當喜歡這姑娘，又加上大兒子年紀也不小了，趕緊多事道：&ldo;小逸，媽要帶威威出院走不開，你去請蔣小姐吃頓午飯，這跑了一趟肯定餓了。&rdo;杜逸正收拾着杜威那些亂七八糟的家當，擡頭說：&ldo;您和她就去行啦，我帶小威回家。&rdo;杜威流口水：&ldo;不如我陪姐姐去吧。&rdo;白霞不敢再打他的頭，隻好把暴力行為換成掐臉，一邊掐一邊瞪杜逸：&ldo;快去，一點都不懂禮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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