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陸綏轉回頭不在看他,勾起唇角,做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其實還有什麼好問的呢,珩蕭都把一切告訴他了,他還有什麼必要來這裡當面問他一句無關緊要。
況且葉寶璋真的做的那麼滴水不漏嗎,真的有那麼□□無縫嗎?
陸綏在心裡暗自搖了搖頭,笑自己果然愚蠢,自欺欺人的事情也會讓自己碰到。他究竟是沒有猜到呢還是不願意相信呢?
不願意相信葉寶璋已不是記憶中純真懵懂,隻知道黏在自己身後的小屁孩;
不願意相信他一心護大的小屁孩從一開始就将他算計進了自己的計劃中,把他當成了一枚棋子,極盡價值,随意抛擲。
更不願意相信人心搖擺如此,如今滄海桑田一瞬過,高山流水終成仇。
“為什麼?”陸綏的嘴張張合合,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将這句話兜兜轉轉說出口。可剛一說出口,他卻突然後悔了。
他有些擔心葉寶璋的回答,甚至有些不敢面對。
葉寶璋慌了,連忙開口道:“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想害你,也不想害王府,我不想事情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他慌裡慌張地解釋,“祈帝不仁,我蜀王一脈雖是異族,但是我父王早已臣服大楚,從未有二心。是祈帝疑心深重誅殺我父王,他想要蜀王一脈滅絕……哥,我父王做錯了什麼,我母妃做錯了什麼?”
他咬了咬後牙槽,像是想到了痛恨處,整個人的面容都開始扭曲,極盡猙獰。
骨節發出咔嚓一聲響,葉寶璋轉過身子扣住陸綏的胳膊,沉聲問道:“哥,祈帝針對我們,我們為何要坐以待斃?”
“從我親眼目睹父王腰斬于市時我就下定決定一定要讓這個狗皇帝付出代價,我要為我父王和母妃報仇。可是哥,你太軟弱了,老王爺太軟弱了,你們汝陽王府太軟弱了!”
“狗皇帝殺我父王母後,滅我一脈,我尚且知道報仇雪恨苦心籌謀,可是他借廢太子一事誅你母妃,你又為何要忍氣吞聲?”
葉寶璋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将自己和陸綏的傷疤揭開血淋淋的一層,痛了自己的同時也在比陸綏回憶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他的語氣有着怪異的味道,極其痛苦卻又極其灑脫。
他裝了這麼久,如今被陸綏知道了也算是一種解脫,陸綏想知道什麼他就告訴他什麼,反正從他下定決心複仇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條複仇之路艱苦難行。
他注定孤身獨行。
“哥,你可以忍辱偷生我不可以,你可以忍氣吞聲我不可以,你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我不可以。我籌謀多年隻等這一朝翻雲覆雨颠覆天下,我要滅了他的國,我要覆了他的位,我要臣服他的子民聽我号令,我要擁護他的百姓對他橫加指責。”
“他是大楚的亡國君,是千古少有的荒淫昏君,我要他的污名永載史冊,我要後人以他為恥……不然,怎麼夠賠我父王的一條忠魂呢?”
陸綏冷眼瞧着他,瞳孔微縮,像是完全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瘋子是誰,又像是想從他的瘋癫模樣中找回當初的幾分影子。
陸綏緩緩閉上眼睛,淡淡開口道:“寶璋……可王府又做錯了什麼?”
葉寶璋的表情裂開了一條縫隙,被他說的怔在了當場。
他眨了眨眼,勾唇道:“王府自然沒錯。”
“……可你害了我,害了我父王,害了珩蕭,害了整個王府。”
“我隻是想讓你造反,我逼不得已!不碰到王府和溫庭弈你是不會動手的,我隻是想逼你造反……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害死老王爺,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葉寶璋定定看着他,眼中甚至帶上了幾分哀求的意味,道:“哥,反了吧……求你了。”
可陸綏恍若未聞,一動不動。
葉寶璋眼睛裡的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隻能無奈地咬了咬唇。
恰時這個時候,窗外飛來了一隻黑羽鳥,振着翅膀鑽到了屋内,停在了窗邊的木桌上。
葉寶璋快步取出它腿上的字條,僅僅看了一眼突然神色巨變:“……這個瘋女人,就是個瘋子。”
*
皇宮内,金龍殿,滿室藥香,傳來一聲略微壓抑的咳嗽聲。
溫庭弈坐在金龍殿的偏殿裡,桌上擺着茶水,他從被壓到這裡以後就沒有再碰過這裡的任何東西,安心等着今天的正主。
果然,門外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地朝着門内逼近。
溫庭弈緩緩睜開眼,從座上起身,等看清了來人才行禮:“臣參見陛下。”
祈帝無力地擺擺袖子,從鼻孔裡哼出幾口殘氣:“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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