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志和擡頭看看她,說:“我磨得差不多了。豬拖回來了?”
“拖回來了,好大一頭豬!”盧九月見地上放着磨好的柴刀、菜刀和斧頭,幹脆都拿上了,匆匆忙忙地要走。盧志和拿了塊布,要給她撣頭上身上的雪,她也不讓,邊往外走邊說:“哥,你别出來啊,外頭風大,等我們回來!”
等她到外面時,陸志飛已經把繩子解了,正蹲那兒研究那頭豬。看了一會兒,他拿起斧頭,彭彭地剁起了豬頭。先把豬頭剁下來,再把豬身從中剖成兩扇肉,然後分割出前腿、後腿、豬肋。家裡能裝東西的盆子和桶都被拿過來了,裝上了各種豬内髒。
盧九月一趟一趟地從家裡拎水,挽着袖子用井水沖洗豬心豬肺和豬大腸,手凍得通紅。陸志飛則把切割好的肉往屋裡拿。當他一手提一隻豬後座到家裡時,就見盧志和已經在堂屋裡,不知從哪裡找到些細鐵絲,絞成了長短合适的一截截,方便把豬肉挂起來。
“弄得差不多了?”他跟着陸志飛去了廚房後面的一個空房間,把絞好的鐵絲遞給他。
陸志飛接過鐵絲綁好豬腳,站在椅子上,把兩隻厚重的後座吊在了房梁上,說:“差不多了,中午熬湯喝。”
盧志和站在下面,擡頭看到了豬腿斷裂的部分,那是白色的腿骨和紅色的血肉,斧頭剁在上面的痕迹很清晰。那一瞬間,他仿佛又聽到了刀剁在人腿上的那種沉悶的聲響,和疼到無法忍受而發出的凄厲慘叫……,他一轉身就吐了出來。
陸志飛趕緊從椅子上跳下來,扶住他問:“阿和,怎麼了?”
盧志和臉色慘白,彎着腰,遏制不住地嘔吐,恨不得吐出五髒六腑。到後來,他跪在地上,已經吐不出什麼了,仍然一陣陣幹嘔,間或吐出一口黃水。
陸志飛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把盧志和抱在懷裡,輕輕拍着他的背。
盧志和在微微發抖,他嘶啞着聲音說:“對不起,對不起,我……”
他說不下去了。陸志飛打斷他,吻着他被冷汗濡濕的前額,說:“沒關系,阿和,你怎樣都沒關系。我們愛你,你怎麼樣都沒關系。”
盧志和卻覺得自己太過懦弱和嬌氣了,他眼睜睜地看着二飛和九月忙了一上午,滿頭滿身都是雪也顧不得撣,自己非但幫不了他們,還脆弱到了要添亂的地步。所以他隻允許自己發了一會兒抖,就強打精神站起來,說:“我沒事了,你去忙吧。弄完了快點進來。”
陸志飛看着他,點點頭說:“好,你進去歇着吧。你臉色太差了。”
盧志和答應了,慢慢往屋裡走,就聽身後陸志飛又說:“阿和,喝點熱水再上床。”
盧志和嗯了一聲,回到房裡,用還在發抖的手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喝了下去。他站在窗前,看陸志飛和九月一趟一趟地往家搬豬肉,心裡很難過,很想過去幫忙,哪怕給他們燒點熱水也好,但他不敢,他怕自己會再次吐出來。
等陸志飛和盧九月收拾好那頭豬,兩人都快成雪人了。盧九月洗了手臉換了衣服,過來這邊看她大哥,就見盧志和在床上躺着。盧九月輕輕叫了聲哥,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把手伸到被子裡捂着,一邊眨着大眼睛看他。
盧志和問:“都弄完了?”
盧九月的頭發有點濕,她點頭說:“嗯。二哥在做飯。”
盧志和看她臉紅紅的,伸出手來摸了摸,冰冷,他趕緊用掌心給她捂着,說:“中午吃什麼?”
“二哥說給我炖湯,”盧九月把臉在他掌心裡蹭了蹭,眯着眼睛說:“哥哥呀……”
她像小時候那樣,在他旁邊蹭來蹭去,帶着點陶醉說:“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呀哥哥……”
盧志和笑了。這是他的小九月,他的小寶貝。以前每當她犯了錯,或碰上他不開心的時候,她就會像這樣,跟隻小哈巴狗一樣,粘在他身邊撒嬌。
他笑着笑着,眼圈又紅了。難為他的小姑娘,受了這麼多年的罪、吃了這麼多的苦,竟然還沒有忘記這項撒嬌技能,還惦記着他開不開心。
這天的飯是分開吃的。盧九月和陸志飛在廚房吃炖豬骨頭,盧志和在房裡喝稀粥吃餅。等吃完了,三個人才坐到一起聊天。盧志和問:“殺豬的血水都掩埋好了沒有?”
盧九月說:“埋好了,二哥挖坑埋的,說你說過的,怕血水引來别的野獸。”
盧志和微微笑,陸志飛又說:“那邊坑裡的鐵蒺藜,我沒撈起來,布置成陷阱放那兒了。萬一有别的野豬狍子經過呢?不就白撿了塊肉?就是九月出門要當心,可别掉坑裡邊了。”
盧九月撇嘴說:“我知道,我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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