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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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亮一聽說房宇給他頂包就急了，就要往公安局闖，被羅九喝止：&ldo;你還嫌不夠亂啊？&rdo;&ldo;九哥！我能讓大哥背黑鍋啊？！&rdo;老亮眼睛都急紅了，他要知道房宇要他走是給他頂包，他死都不會走！&ldo;你去了頂事兒嗎？人家現在就是要整房宇！你去了也沒用！&rdo;羅九太知道這裡面的道道了。&ldo;那咋辦？就看着那幫□的警察欺負我大哥？&rdo;老亮在局子裡蹲過，他太知道那裡頭的滋味了，他又把那把腿叉子抽出來了。&ldo;我他媽的去把那個周二廢了！&rdo;&ldo;你回來！&rdo;羅九無奈地喊住老亮……面對公安，面對社會的&ldo;正面&rdo;，面對森嚴的國家機器，面對特權的階層，這些黑社會束手無策……花貓也是急得團團轉，那是他心愛的人，他楊磊進公安局的時候，還背着帶去省城的行李。他一分鐘都沒在省城停留，燕子乙聽了他幾句話就給了他一句：&ldo;快走吧！&rdo;&ldo;喲！小磊來啦？&rdo;市局辦公室裡的警察見楊磊走進來，親熱地打招呼。&ldo;小磊，你可是好久不來了啊？咋的，想我們了？&rdo;&ldo;扯吧，人小磊能想你？想咱局長還差不多！&rdo;&ldo;怎麼的小磊，你又幹啥英勇事迹了，你啥時候從良啊！&rdo;……警察們都很親熱地過來和楊磊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耍嘴皮子。&ldo;滾吧你，抓你的賣淫嫖娼去！&rdo;楊磊轉頭，&ldo;勇哥，新發型啊？酷啊！&rdo;&ldo;路子，還吃，這椅子都裝不下你屁股了！&rdo;&ldo;毛叔張叔！都在啊！……&rdo;楊磊嬉皮笑臉地和警察們一一招呼。他跟這裡很熟。從小就熟。楊磊雖然滿面風塵，臉色也很不好看，心裡更急得火上房，但他還真就沒帶出來，遊刃有餘地和那些一路見到他都跟他打招呼、拍肩膀的警察們點頭，微笑。寒暄了幾句，楊磊掏出煙來，甩了一圈，自己也點上。&ldo;……人沒事兒吧？&rdo;楊磊吐出一口煙，才問。叫路子的警察有點尴尬。&ldo;你這電話，有點兒晚……&rdo;路子嗫嚅着，&ldo;你要是昨晚就打，人也不至于受罪……&rdo;楊磊心沉了下去。&ldo;受什麼罪了？&rdo;楊磊的聲音發沉。勇哥過來摟楊磊的肩膀。&ldo;你也知道那一套，都是少不了。不過你放心，接到你電話以後沒人再動他，我一直給你看着！給弄了個單間休息，有傷什麼的也看了。走，我現在就帶你去。&rdo;楊磊跟着勇哥往後面走。走到外面，勇哥就說話了。&ldo;磊子，這事兒不是咱們治安科整的，我們的人都沒動手。&rdo;&ldo;誰動的手？&rdo;楊磊問。&ldo;孫科，新來的，你可能不認識。他跟周主任的，你心裡有數就成。&rdo;勇哥說。勇哥推開一間休息室的門，楊磊走了進去。前一天下午和房宇分别的時候，房宇穿着那件他們倆一起買的白襯衫。那件雪白的襯衫在陽光下亮得耀眼，特别幹淨，雪亮，襯着房宇俊美的笑臉，好像會反射光線一樣閃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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