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淩晨,市公安局接到村民報案,城西一待拆遷廢舊小區内發現一具男屍,發現屍體的是一位路過的拾荒者,據目擊者稱,發現屍體時,該男子就挂在一旁的榕樹上,根據初步勘驗調查,基本可以确定為自殺……”
鏡頭一轉,身後圍觀的群衆與勘驗檢測的警察們被警戒線分隔開,那背景格外眼熟,眼熟到電視機外的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那棵樹,那堵牆,那盞怎麼都亮不起來的昏暗的路燈……這不就是他們昨天才到過的舊小區嗎?
死者,男性。
顔培?
三個人的腦袋裡仿佛突然得到了同一個答案,視線立刻碰撞到了一起,難以置信,每個人的眼裡都是難以置信。自殺?難道在他們都離開了之後,坐在地上的顔培,自己扶着牆根站了起來,自己摘下了領帶,走向了小區正中間的大榕樹,然後一步步,踏着不适合運動的皮鞋,扯着不适合大動作的西裝,把自己吊死在了那裡?
一夜的功夫而已,他就這麼沒了?
不得不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何雲起的腦袋都處于完全空白的狀态,他不是沒見過死者,也不是沒見過亡魂,但能跟顔培有直接怨氣糾葛的嶽景辰已經被季晨送走了,那顔培是怎麼死在他們離開之後的那段時間裡的?他那樣的人,真的會因為得知了嶽景辰的死訊,從而羞愧到自我了斷嗎?
這條新聞很快就播完了,昔日小有名氣的青年才俊,到最後連名字都沒能留下,成了這短暫幾十秒的新聞播報裡一晃而過的"一男子”。季晨盯着電視看了很久,緊咬着下唇什麼也沒說,這條線索斷了,斷得太快太巧。
“顔培的死一定有蹊跷。”季晨平闆一扔,蹬着腿就要跳下床去:“我要去招魂。”
第68章鏡(20)
“不行。”
季晨沒想到攔住他的會是何雲起,以往隻要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即使存在着不确定與危險,何雲起從來都是搶着步子跟在自己身後,從未有過這樣阻攔的行為,而且這阻攔還不是一般的口頭阻攔,在季晨試圖蹬腿下地的那一秒,何雲起已經一個箭步蹿到了床邊,手臂一伸,勾住膝彎一撈,幹脆利落地将還沒來得及落地的人抱了起來,不過一秒的功夫,季晨又回到了病床上。
“可是我……”
“不可以。”何雲起按住了他的肩膀,不容反駁地将他所有的話堵了回去,雖然動作和語氣都一如既往的溫柔,但從他定定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季晨還是察覺到了一絲與以往全然不同的嚴肅。
可季晨不甘心,他還想做一做最後的争取,軟件打字實在太慢,即使多說兩句話嗓子都生疼,他還是艱難地開了口,認真道:“自殺是很重的罪,如果不抓緊時間招魂問清楚,顔培會在幾個小時内迅速地變成怨靈,那樣的話……”
“我去吧。”
季晨回過頭,坐在床邊的江清遠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在兩人拉鋸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何雲起并沒有替季晨答應下來,而是靜靜地看着他。季晨顯然還沒習慣怎麼跟不那麼煩人了的江清遠相處,他擡起眼看了看站在床邊等他發号施令的人,又看了看身邊的何雲起,有什麼東西在喉頭哽了老半天,最終還是變成了手下平闆裡發出的一聲“謝謝”。
這下輪到江清遠不好意思了,這孩子一直以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對他這麼懂禮貌确實是破天荒了。這位準姐夫一時也跟着季晨局促了起來,咧開嘴一笑,趕緊擺了擺手:“謝什麼,應該的,有結果了跟你說。”
腳步聲漸漸遠去,何雲起輕輕走過去,關上了虛掩的房門。
季晨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杯子是何雲起的,從入冬後就沒斷過熱水,季晨自己沒有抱着保溫杯的習慣,但何雲起總是在他身邊的,所以用起這杯子來也格外順手了。杯子裡的水很燙,喝水時會有白霧在眼前氤氲,季晨的心思不在水上,他抿了一小口,唇瓣被燙的發紅。
“交給江前輩不好嗎?”何雲起替他将杯子裡的熱水到入了杯蓋,又扯過紙巾替他擦了擦發紅的嘴角。
季晨依舊不解:“為什麼不讓我……”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人就已經将他摟入了懷抱之中,何雲起抱得很緊,和昨天夜裡将說要帶他回家時一樣,用極有力的雙手将他揉在了懷裡。季晨突然就忘了自己下半句要說什麼,他愣了幾秒,也跟着緩緩地擡起了手,摟住了這人比他寬闊得多的脊背。
胸膛裡穿來了悶悶的歎息聲,何雲起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廓,以隻有他們能聽見的低緩的聲音,輕輕地說:“我害怕啊,晨晨,你以為我真的膽大包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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