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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往事一(第1頁)

“小時候奶奶給我講的睡前故事裡,就有我爺爺的早年經曆,她告訴我說,爺爺從小學習就特别好,後來成了一名很優秀的醫生。”

“但是因為遭遇了一些意外,爺爺失去了從醫資格,人生走向也從此跌向低谷。”

“我問奶奶是什麼意外,可是奶奶卻怎麼都不願意說,問得急了,隻說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亂打聽,以後長大了就懂了。”

“後來我慢慢懂事,我以為爺爺遭遇的意外,是醫患糾紛,爺爺可能是出了什麼醫療事故,所以才失去了從醫資格。”

“我也以為,爺爺不讓我爸爸學醫,是因為他自己經曆了醫患糾紛,人生從此一落千丈,不想讓我爸爸也經曆這樣的事,所以才極力反對我爸爸學醫。”

“那時我就認為我爺爺真的是驚弓之鳥、杯弓蛇影,因為自己遭遇醫患糾紛,就阻止自己的後代學醫,簡直就是因噎廢食。”

“如果我爸爸和我不喜歡醫學,并且在醫學上毫無天賦,我爺爺阻止我們學醫,倒也罷了,可是我和我爸爸都非常喜歡醫學,他這樣的阻止,就未免太不講理了。”

“後來我不顧反對,強行學醫。在一個暑假的時候,我走進了爺爺的書房,看到了那些資料和數據,才慢慢懂得,爺爺當年經曆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在爺爺的那些資料中,記錄着他們當年曾經做過的一個很……”楊皓宇講到這裡,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楊霖他們當年做的事情。

溫甯和元瑾對視一眼,心道:這是要講到重點了嗎?

“就是嶼江市人民醫院的那個研究項目嗎?”溫甯問道。

“對!”楊皓宇點了點頭,說:“那份資料裡對當年的實驗研究做了非常認真的記錄與分析,包括實驗的準備,實驗的過程,實驗的結果等等,記錄得很詳細。”

“資料顯示,爺爺當年和另外十一個非常優秀的醫學人才,被集中在一起,接到了一個項目。項目主要是研究人體基因的,這樣的研究,當時在國内,是非常超前的,但也正是因為超前,所以技術有限。”

“這樣的研究項目對于當時一群正是需要大展拳腳的醫學人才來說,有難度才有挑戰性,于是他們就果斷接下了這個項目。”

“在日複一日的研究與實驗中,項目有了進展。但與此同時,他們也需要試驗他們的研究成果。”

“為了讓試驗成果盡可能準确,将我爺爺他們十二個集中起來的人,秘密地安排了一批本該被處以死刑的罪犯,送到研究基地,供他們試驗所用。”

“因為這些罪犯每一個都稱得上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所以爺爺他們也就一開始有一些心理障礙,後來突破了心理障礙後,直接就把這些罪犯當作和實驗所用的小白鼠一樣的東西,都是為了實驗所用。”

聽到這裡的時候,溫甯想到自己曾經推測楊霖他們當年用活人做實驗,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隻是他們手下的活人,是本來應該死去的罪犯。溫甯的心裡稍稍好受一些,她本就是嫉惡如仇的人,被判以死刑的罪犯在她這裡不能再被稱為是人了。

“用死刑犯來做實驗,妙啊……”元瑾忍不住插嘴道:“那後來呢?嶼江市人民醫院裡當年發生的多人生怪病、死亡,又怎麼解釋呢?那些人裡既有醫護人員,又有患者,他們可不是什麼死刑犯,而是活生生的普通人。”

溫甯被元瑾的話提醒了,是啊,用死刑犯來做實驗,這個做法溫甯不想去評價對與錯,但是後來醫院裡那些無辜的醫護人員與患者呢?他們又是為什麼會遭遇這樣的無妄之災呢?

楊皓宇繼續講道:“當時有一個死刑犯,一直稱自己是冤枉的,現在被送到實驗室,而不是被直接槍斃,是上天給了他一次重新申訴的機會,他要出去,要洗清自己的冤屈。所以那個死刑犯就一直不願意配合實驗,還經常在實驗室裡搞破壞。”

“後來有一次,他趁着實驗室的門打開的瞬間,偷偷溜了出去,還帶走了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東西。”

“這一下令整個實驗室的人都非常恐慌,趕緊去找死刑犯,想要奪回他手裡的東西。沒想到在搶奪的過程中,東西碎了,直接擴散開來。”

“那是一種非常不成熟的藥物,我爺爺他們都還沒有完全研究透徹,這一下擴散開來,還不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很快,醫院裡的人就開始生各種各樣的怪病,很多人直接失去了生命。”

“這樣的變故引起了重視,他們十二個人接受了非常嚴重的懲罰。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從此失去了從醫資格。”

“他們聲勢浩大、躊躇滿志的研究項目,就此畫上了句号。十二個人簽過保密協議後,被遣送回家,不得再參與任何醫學的研究。”

“至此我才明白,爺爺當年阻止我和我爸爸學醫的理由。也明白了奶奶當年怎麼也不願意說意外到底是什麼。”

“這樣的經曆,和醫患糾紛比起來,醫患糾紛就顯得平和多了。”

“據我奶奶所說,爺爺年輕的時候,整個人意氣風發,但在經曆了那件事後,整個人就變得萎靡不振。後來還是托親戚找了個藥房的工作幹着,勉強糊口。”

“那時候我看那份資料,真的看入迷了。我就想弄清楚,他們實驗的具體情況。”

“那份資料的邊緣,已經被摸得翻卷起來,起了毛邊,上面的字迹也開始褪色。想必爺爺也是經常看這些資料,想要弄清楚當年失敗的原因。”

“我抱着和爺爺一樣的想法,想要弄清楚失敗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還有就是,當年的實驗,難道真的就這麼結束了?那樣的研究,應該不會就此結束。”

“在此後的幾年時間裡,我開始追查和當年實驗有關的任何線索,慢慢地,我查出來了越來越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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