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37章 相柳心底秘而不宣的期待（第1頁）

相柳欺近她身子，一雙手放在她脖子兩側，背着月光，那張臉的表情陰晴莫測，唇角一左一右有兩枚牙齒尖銳地顯露出來，帶着獸類獨有的鋒銳，小六聽見他低聲沙沙地在耳邊，“每次想跟你好好的，你就總有辦法讓我想咬斷你的脖子。”相柳俯身讓臉湊近她，這麼近的距離，她能将自己醜惡兇殘的樣子盡收眼底。她會像其他人那樣尖叫着躲開嗎？還是……相柳心底閃過一些慌亂的恐懼，也有一絲絲不明答案的期待。

玟小六才不怕他，或者說，要怕早就怕了。她臉湊得極近研究着相柳的獠牙，口中大言不慚，“你真是越來越不注重形象了，上次妖瞳，這次獠牙，什麼時候幹脆把你本體從頭到尾給我看看算了。”相柳在她如常的調笑中，漸漸收起了獠牙，也揶揄回去，“你又寂寞了？”

小六果然接得住他每一個話茬，故意歎了口氣，“唉！聰明的人通常命不長久，你是妖怪，……估計更要早夭……”

相柳知道她一旦胡說起來又要不知東拉西扯去哪裡，雙手在她脖子上收攏一些，帶着威脅地力度，再重複了剛才的問題，“每次跟在你身邊那個男人，是不是塗山家的老二？”小六避無可避，隻能承認了，又找補了一句，“我其實和他一點也不熟，他的身份我也是剛剛知道，你要有事就自己去找他本人。”

聽她親口撇清與那人的關系，相柳心情蓦然放晴，故意學着她的口氣說，“我和他更不熟，我和你比較熟。”說完手指在她肩脖處輕輕撫弄，提醒着自己與她的“熟稔關系”。

小六心裡說不上來有點發毛，一部分是肩脖那裡生得分外敏感，一部分是相柳今夜的态度，他是認真覺得和自己已經“很熟”了嗎？是自己心裡想的那個意思嗎？又怕自己再表錯情被他潑冷水，于是隻能繞開他的注視打着哈哈說，“妖怪也講冷笑話哈哈哈”。

相柳聽她幹笑幾聲，又自覺沒趣地緊閉了嘴，覺出了幾分可愛，其實私心裡早就把她看作自己人，于是把近日要緊的軍務跟她吐了實話，“這陣子秋老虎悶熱得很，山裡發了疫病，我急需一批藥物救急，想找塗山璟幫我們弄點藥。”

小六原地騰了一下，抻直腰杆跳着腳怼他，“你以為你是誰，他憑什麼幫你。”一句話看似問相柳，其實也是在說自己。

相柳不鹹不淡回了句，“就憑我能吃了你。”說完，自己都懷疑自己能不能下得去那個嘴。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吃她”這個選項被自己徹底劃去了。

果然，不止相柳自己懷疑，小六也不太相信，鼓着腮幫子表态，“我倒甯可你吃了我，也不會去找他！”

相柳對她的表态十分滿意，但軍務火燒屁股，眼下的醫藥問題也必須盡快解決，相柳對她曉以利害，“塗山老大就是幾年前害得他消失的人，我若去找塗山老大，作為交換，萬一他讓我殺了塗山璟，你覺得那青丘公子活着的機會有多大？”

之前相柳打黑工的身份，連神農兵将們都無從得知，但今夜，借着塗山氏的事兒，自然而然就說出了口，相柳已經懶得奇怪自己在她面前的坦誠直言，“九頭妖怪涉黑”這事算是與她過了明路，小六快速判斷了他這話的真實性，迅速得出結論，這魔頭怕是長期接江湖黑活，賺錢養那群神農殘部，其實自己也猜了很久他的軍饷是哪裡來的，共工那邊據說也是窮得自顧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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