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莫名大笑起來,那笑聲尖銳且刺耳,聽上去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果然愛而不得會讓人瘋狂,世人應該可以理解此時她的感受吧。
“呵呵,你休想找到林卿卿!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她即将面臨什麼!”
容昭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面若冰霜,卻仿佛如臨冬日,白芷從他冷漠的眼神中讀懂了他的冷酷無情與絕不妥協,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語言上的威脅又算得上什麼呢?
“你會的,”容昭挺直腰闆,緊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你别無選擇。”
白芷沒有将容昭的話放在心上,她的神情變得有些瘋狂,面目猙獰地說:
“為什麼?我隻不過是想得到你的一點關注,為什麼都不願意給我!你,祖父,還有整個天劍宗,除了整天小師妹,小師妹的喊,她林卿卿到底有什麼特别的地方,我究竟哪裡不如她!”
“哪都不如她,譬如,她沒有你的陰暗,跟她待在一起,如沐春風。”
容昭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霎時間,白芷破防了,她全身癱軟,跌坐在地上,雙手掩面,啜泣着說:
“可我本來就活在陰暗的地方,這怎麼能夠怪我呢,她若是遭遇我所遭遇的一切,也會如同我一般。”
然而,容昭沒有動容,甚至半點憐憫都不給予她。
“你有的選擇。”
“再說,一個積極樂觀的人,不管身在何處,她一如既往。”容昭感受到林卿卿就是這樣的一類人,似乎有着用不完的活力。
“我别無選擇!”她反駁。
“你有,現在。”
“我……”
白芷被怼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駁容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猶豫與迷茫,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着什麼,很快又合上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逼你的,到底是我逼你呢,還是你在逼你自己呢?人,不要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容昭并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繼續用語言攻擊她,從内部瓦解她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和意圖,他的目标隻有一個,那便是在他還有耐心與其周旋時,白芷最好能主動交代林卿卿的下落。
“既然從未喜歡過我,為何要向我伸出手,為何要對我好,為何又要替我解圍。”白芷總算鼓起勇氣問出了心中所想,這十幾年來,她靠的是對容昭的念想活着的,換句話說,她的存在,便是因為他的存在。
容昭啞然,微微皺起眉頭,老實說,他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那時候年少輕狂,但善于僞裝,待人接物親和友善,一方面是感恩宗門對他愛護有加,另一方面是為了包裝自己,獲得好名聲,以便在鞏固自己在宗門的地位,便是替師弟師妹照顧受傷的靈獸這點小事他也曾做過,唯獨不記得白芷說的這一段記憶,但見白芷的神色不似有假,那麼問題究竟出現在什麼地方,是白芷的神經錯亂,還是他自己的記憶出錯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的,現在,你擁有選擇的機會,一個可以活的正大光明的機會,你不會是想頂着别人的名字活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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