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小一會,左月白才堪堪停了下來。他擡起手,向上摸了摸笑出來的生理淚水,調整了一下表情,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邊兒的五人,神态睥睨。
“這位隕爍魔尊,變了很多呢~”那雙眼睛如同深淵,無數屍山血海而堆積成的黑洞,“方才,半頃未到,便向一位不知名者訴求三次,這不好笑麼?”
絲毫不在意姒崇烨的表情變化,左月白肆無忌憚且無所畏懼的譏笑道:“真是高傲的魔尊大人呢~”
姒崇烨張了張口,随後卻閉上了,他好似無話可說。
“堂堂魔尊,是在用一身的傲骨來求人來了?或是說,真的,沒有别的方法了?是麼?”
“嗯姆,還未試過呢~不見得。”
“……”
姒崇烨覺得自己真的是傻了,沒有别的方法隻是這人的一面之詞,任何證實都沒有。
自己為何會深信不疑,且接二連三地求助于他?
他這是怎麼了?往日的冷靜的煙消雲散了麼?
“哼哼~聰明如魔尊,應當是想明白了?這是不願意承認?”
姒崇烨略微回過頭,看向身後站着的五人,心口微微發緊。他沉默片刻後說道:“不錯,他們……為本尊付出太多了,這也是本尊無法割舍的原因。”
左月白這下興緻好像又回來了,他唇角勾起,眼裡閃過興奮和莫名的急不可耐,語氣溫和圓潤,但卻飽含着狡黠。
“既然清楚了原因,那便好辦了。”他擡起手,修長的手指微揚,指向姒崇烨身後一人,“說吧,這位小魔尊~本魁主既然要幫你,好人就會做到底。”
姒崇烨轉過頭,他看向左月白手指的方向,正是從左數第一位的白衣男子。
“告訴本魁主,他,為你付出了什麼?”
白衣男子被點名,皺了皺眉,然後看向姒崇烨的背影。
姒崇烨轉過頭與他對視,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因本尊而入魔道……”
說着說着,姒崇烨想到了什麼,語氣慢了下來,似是在組織語言。
半晌沒動靜,左月白抿了抿唇,暗自翻了個白眼,然後插口打斷:“行了,本魁主不喜歡磨磨蹭蹭的語氣。”
姒崇烨回首望向雲端上的身影,心中升起一抹失控感。
果不其然,左月白的話利落直白。
“前世你與他是死對頭,但是你死後,他心懷正義卻因你入魔,宗門懷疑驅逐換來無盡的追殺。”
左月白的笑容邪魅,但依舊不俗氣。與他那仙氣飄飄的白衣裳不符的氣質卻别有一番風味,恰到好處的添上了一筆出塵。
“之後,他在不知你是姒崇烨的情況下,将你從雀樓贖出,魔氣抑制不住時将你侵犯,再轉手了出去。”
“哦,不對。是因為這具身體長得和他的心上人太像了,為了保護你,或是說保護自己的正道風骨,讓你逃離?”
姒崇烨靜靜地聽着,一言不發的樣子讓那個白衣男子心中有些慌張。但他還是保持着鎮靜,沉默的盯着姒崇烨的背影。
“然後,他呢?你的好徒弟是麼。”
目光轉移向那紅衣男子,話語審判般降落。
“一開始便圖謀不軌,他的心思你也知道吧?在你還未渡劫時,便将你囚禁三個月,期間什麼東西沒有做?”
“還有,他這個雀樓樓主,得到你這具身體要招你的魂時,做了什麼,想的是什麼,不必本魁主多言了,你與他皆心知肚明。”
“他好像一開始就沒有把你這個師尊放在心上,而這麼做,他付出了什麼呢?”左月白語氣輕浮,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
“付出的東西,龍角。”
那紅衣男子的拳頭握緊了,他抿着唇,眼裡略帶些陰毒的看向左月白,但轉瞬即逝。
“你把自己的龍角折斷了,隻為了想留在這裡做一條蛇,拒絕飛升成龍,為了等他。”
左月白的目光再次轉移。
“你的青梅竹馬,但是為了你,瞎了雙眼,被逐出家門,後成立暗羽閣,過街老鼠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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