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珠兒笑而不語,劉莺兒不解,“既然你有神藥,為何不吃?”之所以會有兩顆藥丸,是因為在忏悔室裡,她壓根沒有吃下神使一開始主動給她的那顆,另外一顆是後面她強行索要而來的。
顔珠兒托着那藥丸在手心,仔細端詳,“我想好好研究研究這裡頭都有什麼。”
那藥丸的珠光下泛着詭異的光芒,像是某種硬殼類昆蟲的殼一樣,甚至是一節一節的,點點黑斑不均勻地分布着。
“你可知有多少人同神使乞求這神藥而不得。”劉莺兒豔羨地看着顔珠兒手中的兩枚玉丸,眸中渴望顯露無疑。
“你吃過這藥丸嗎?”顔珠兒轉頭看她。
劉莺兒點點頭,“這藥丸可治百病,我當時病得快死了,便是服了這藥丸才活過來的。”遲疑了片刻,試探地問,“你有兩顆,能否将其中一顆賣給我,價格你随便開。”
“你信這個能治病?”顔珠兒側頭看她。洗去了鉛華,素顔的劉莺兒雖少了那抹濃豔,卻多了幾分親和力。她的皮膚因長年化妝而略顯暗沉,但五官是沒變的,精巧而不失妩媚。
“我自然是信的。”劉莺兒笃定道。
顔珠兒正猶豫着是否将兩顆都留給母親,忽覺得手中那顆去了殼的藥丸似乎動了一下。
她定睛看去,卻又沒有,可當她正要移開目光時,那藥丸果然動了。
藥丸在顔珠兒的手心晃動起來,似乎有東西要破繭而出。
細觀之,外頭似乎還有一層透明的膜。
一陣細微的破碎聲傳來,那層膜裂開了,很快就有好些蠕動的觸角從膜中伸了出來。
顔珠兒的頭皮瞬間發麻,很顯然床上的劉莺兒也看見了,她的面色漸漸慘白。
顔珠兒在那東西完全展開之時,吓得甩開了手,将那東西甩在了地上。
外面的一層膜因為這一甩,徹底碎了,其中的那東西舒展開,竟然是一條蟲子,那模樣像極了蜈蚣,周身赤紅,上頭有不規則黑點,像肆意揮灑落下的墨點。
那蟲子比人類的小手指略短些,也略細些,反應卻如蟑螂般快速,一落地便抻開身體,然後百足具動,朝房門方向疾行而去。
一隻大腳掌突然從門外邁了近來,啪的一聲踩在了那蟲子身上,接着那大腳用力碾壓了三四下,大腳的主人惡狠狠道,“至今還未有一隻臭蟲能活着從老婆子的無影腳下逃走。”
是朱婆端着熱粥進來了,平常行動平穩緩慢的老人突然變得健步如飛。
那蟲子倒是頑強,被朱婆那麼踩踏過,竟然還能蠕動,朱婆倒是沒客氣,又往上加了兩腳,将它跺成了三截,那蟲子的百足還在扭動。
顔珠兒回過神,取了火盆便的火鉗子,将那個摔破了蜂蠟殼的藥丸夾了投入火盆中,那藥丸外頭的蜂蠟被火燒化後,其中的紅色藥丸展開來,果然也是一條蟲。那蟲被炙熱的火烤着扭動起來,不過片刻便化成了焦炭。
“這是朱砂彈墨千足蠱。”朱婆将熱粥送到劉莺兒手上後,折回身來,低頭看着顔珠兒火鉗子上夾着的還在扭動的半截蟲子道。
顔珠兒吃驚,“你認識這蟲子?咦,您說這是什麼?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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