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了多年,蕭禦史對這次面聖機會很重視,回書房後又吩咐離堆去一趟桂花堂,叫雲汐挑身好看的衣服穿來給他過目。
離堆領命而去,秦氏身邊婆子過來傳話:“老爺,夫人那邊備下了飯菜,問您是否過去?”
蕭禦史擺手:“不去了,沒空。”
蕭禦史說完後見婆子還沒走:“還有事?”
婆子看見老爺有些不耐煩,于是遲疑了,不過想起夫人的交代,還是開口:“夫人問,明日老爺進宮,能不能帶大少爺一起去露個臉。”
“胡鬧!皇宮豈是想去就去的,一介婦人,頭長見識短。”蕭禦史知道秦氏在想什麼,想讓蕭雲軒出頭她也太急了。于是他回婆子時便大吼起來。
婆子見老爺火了,便識趣的離開。
正好碰到離堆從桂花堂回來,離堆先是安撫老爺情緒,然後複命:“五小姐沒有像樣的衣裳,小的也看過,确實一件都沒有。”
蕭禦史征了:“沒有像樣的衣服?”蕭禦史努力回想雲汐最近都穿什麼,竟沒太多印象。
“不可能!一定是她藏起來了,她回來這幾年,每年府裡都給她置辦衣服的經費,少說也有二三十套,一套都挑不出來面聖?剛剛加封翁主,就拿捏起來,像什麼話!”蕭禦史生氣道。
他生氣不是沒有原因,家裡的賬是秦氏在管,他從不過問,偶爾秦氏會給他看賬本,看清楚的看到,她每個月置辦衣服的費用有一百兩銀子,比他還多,他節省慣了,不買什麼衣服,隻要衣服幹淨,能穿就行。
為此他問過秦氏,為何雲汐買衣服花那麼多錢,秦氏說雲汐畢竟是女子,女子就得打扮好看一些,好看衣服都貴,京中世家小姐私底下都興攀比風,雲汐日後總要在小姐之間走動,所以服裝開支難免多些。
聽秦氏這麼一說,他雖覺得雲汐花銷有點大,最終也沒說什麼。
可現在她竟說自己沒件像樣衣服,那不是太過分還是太貪心?!
離堆道:“老爺,小的認真看過五小姐衣櫃,确實如她說的那樣,這種事沒什麼好騙的,之前您誤會過五小姐多次,哪次不是被打臉的?您不要聽見她說什麼就下意識的不相信她,到目前為止,五小姐說的每句都是真話。”
蕭禦史愣着了,離堆的話提醒了他,之前雲汐問過他多次他為何相信所有人就是不相信她。
冷靜下來,他想着問題會不會出在秦氏身上?
或許是秦氏騙了他?
他極力壓住心中怒火,對離堆說:“離堆,你去大小姐房中拿兩件像樣衣服給五小姐送去,明天叫裁縫鋪的李掌櫃過來給她量身做幾身衣服。”
離堆一一記下說:“好。”
蕭禦史吩咐完,長長歎了一口氣,他坐下來,按着太陽穴,覺得好累。
玉瑤,若是你還在,這些事有人替我分擔吧,家裡也不會一團亂。
蕭禦史心中這麼想。
“老爺,若夫人還在,一定不忍心看見你這樣。”
蕭禦史猛得擡頭看着離堆:“夫人?你說的夫人是玉瑤?”
“是的,我心中禦史府夫人隻有一位,就是林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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