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的眼神依舊溫柔,就像春日裡的清晨,和暖惬意。
“靈莜,别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那…您的孩子呢?”
沐靈莜無法,隻得甩出這最後一個殺手锏,“您就忍心這麼獨自離去,然後永遠的抛棄他嗎?”
“您活着,是他活下去理由,您若是死了,您覺得…其他人會放過他嗎?”
“孩子…”
這句話似乎觸碰到了她的心弦,苓溪那平靜的表情也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縫。
果然,這是她最後的軟肋。
“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他了。”她顫抖着身子,戰栗地捂住了嘴。
“是啊,所以…”
“靈莜。你能幫我一個忙嗎?”突然,苓溪按住了她的肩膀。
沐靈莜本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卻突然被她打斷,不免愣住了,“您說。”
“我想請你…幫我照顧他。”
“……”
涼風徐徐,吹來的是陣陣寒意。
沐靈莜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低頭沉聲,“我覺得,由母親自照顧的孩子,會成長得更好。”
“做不到了。我已經…”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突然從苓溪的口中吐出。
沐靈莜被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攙扶,“您怎麼了?!”
“不礙事。這是正常的…”她虛弱地解釋道,“我身上被下了咒語,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侵蝕着我的内髒。現在,大抵也到頭了…”
“什麼?!”沐靈莜怔住。
情況如此嚴重,為何自己一點都沒發覺?難道,她隐藏得這麼深?
沐靈莜顧不得多想,連忙施展出了救治的陣法,“我這就幫您壓制。”
“嘿嘿。”苓溪勉強的笑了笑,“還說不會呢,這不使得挺好的嗎?咳咳…”
在沐靈莜的靈力下,她的臉色似乎好轉了不少。但情況仍不樂觀。
“我這就叫師傅她們過來幫忙。”說罷,沐靈莜便要走,卻被苓溪制止了,
“算啦,孩子,白費力氣了,它是專門針對我的違禁術,你分擔不了的。”
“那我也可以…”
“沒用的。”苓溪知道她想說什麼,“咒語一旦起動,就是神醫降世,也毫無辦法。”
“……”
“為什麼?”沐靈莜握住她的手,整個人都悲怆了起來,“您為什麼要這樣?早些告訴我,我可以和您一起想辦法啊。”
“傻丫頭。”苓溪笑了,“正因為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才不能告訴。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現在離開,也挺好。”
治療的光芒仍未停歇,苓溪不免又勸道:“别為我再浪費精力啦。馬上就要去秘境了,好不容易走出宗門,你應該高興才是。”
“師傅,您跟我一起去吧。”眼見着懷裡人的生命迹象越來越低,沐靈莜的心已經降至了冰點,“我從來都沒去過外面的世界,您當我的向導,帶我一起去…”
“靈莜呀。”她無奈地呢喃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人的一生不會有兩個父親,同樣也不會有兩個師傅。别看青鸾平日裡不說,但她其實很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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