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華中學校門口,正門的巨大鐵門還是緊鎖着,但是正門旁的側門已經打開了,有零零星星的同學穿着校服走進了這扇先行打開的小門。
璃月高考,壓力巨大,所以璃月高中生的作息也很緊張。
古華中學星期六的白天也要上課,尤其是星期六下午,要進行每星期一次的周考。星期六周考完就可以回家,不用上晚自習,這就已經算是周末福利了。
星期天則是白天不用上課,但晚上要到校,老師會在當晚講評周考的試卷。
星期六的晚上,加上星期天的白天,拼拼湊湊倒也算是一周休息了一天。古華中學其實已經算是輕松的,有的寄宿制學校一個月才會放假一天。
但是有的“卷王”對此也不滿足,星期天下午便早早來到學校,提前開始一周的學習。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是因為沒寫完周末的作業,和同學約好了提前到校,“互通有無”一番。
混在這些人中,行秋和重雲披着古華中學的校服外套走進了校園,沒有引起門衛大爺的絲毫注意。
步入校園後,是一條長廊,長廊的盡頭是一個小廣場和國旗的旗杆。不過此刻旗杆上還沒有國旗,明早,古華中學的師生們會彙聚在這個小廣場舉行升旗儀式。
長廊兩端是一些宣傳欄,行秋和重雲的照片也曾在上面的光榮榜上張貼過,而現在上面張貼的照片中的面孔,兩人都已不再認識。
“畢業後你還回來過嗎?”走在長廊裡,行秋問。
“沒有回來過。其實我也挺想回來看看高中的老師和教練,表達下自己的感謝……但是又有些社恐。”
“我呀,倒是沒那麼想再見到高中老師了。如果真見面了,我得把被沒收的小說要回來!要去操場看看嗎?”
走到走廊盡頭的小廣場上,右手邊就是操場的入口了,此刻也有幾個男高正在打着籃球。
兩人沒有走到操場上,隻是站在門口遠遠地望着。
重雲說:“中學沒有武術館,我們不論什麼訓練,都是在這個操場上完成的。還挺懷念的。”
“你會懷念高中時的生活嗎?”
重雲望着那幾個打籃球的男生,點了點頭。
“可是。”行秋問,“我記得你說過,高中時要平衡練功和文化課,其實很辛苦啊。”
“确實辛苦,但是有清晰的目标,所以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就好像玩遊戲一樣,你知道完成這個任務了,就一定會獎勵你一個寶箱。
“現在就不一樣了,對未來還是很迷茫。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不是有用的。會不會越努力,反而離正确的方向越遠呢?”
“可是,也許根本不存在一個所謂的‘正确的方向’呀,走到哪裡就在哪裡撒歡兒地玩起來啊!
“還是用玩遊戲做比喻,就好像大世界探索呀。看風景也可以,去開錨點也可以,去找寶箱也可以,怎麼樣都可以,都是不虛此行。”
操場上的男高進了球,正在慶祝。重雲想了想行秋的話,對着他笑了笑,說:“很有道理啊。不過明白道理不等于就能按照道理生活了。我還是得慢慢調整下心态。”
兩人站在操場邊又看了一會兒。
風吹過高大的楊樹,樹梢發出嘩嘩的聲音,和操場上籃球撞擊地面的啪啪聲、男高們嬉笑的聲音,組成了一曲交響。
“走吧,我們再去教學樓看看。”行秋對重雲說,語氣頗像一個導遊。
教學樓裡人還不多,每間教室裡都隻有幾個提前到校的學生,有的在聊天,有的已經開始埋頭苦讀。
行秋和重雲來到了他們高三的那間教室,從後門望了進去。
“那是我們最開始坐同桌的位置吧。”行秋指向後排靠窗的兩個位置,小聲問道。
“是啊。”
“好想去坐一坐。”
“會被當做小偷吧……這樣忽然走進别人的教室。”
“是啊……已經是别人的教室了。那算啦,我們去下一站吧!下一站就是最終的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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