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歸于平靜後夜幕卻黑沉得吓人,就連涼風也帶着幾絲陰郁。他們一前一後走着,默契地保持沉默。
“琰……”
月桉剛開口陰九琰便立即轉身猛地撲向月桉,那樣迫切的擁抱撞得他退後了兩步,站穩後才納她入懷裡抱着。
她的手緊緊揪着他後背的衣裳,悶聲道:“如果你死了,我要怎麼辦?”
他能感受到自己胸腔裡的心猛地一下抽搐,他們的命運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隻有糾葛,不會有相守。他們明明已經很努力靠近對方了,可天意總是弄人。
月桉握住陰九琰雙肩強硬将她推離自己懷裡,陰九琰仰起頭看着他眼神中滿是錯愕,顫聲道:“子…厭……”她頭一次這樣沒有底氣,就連聲線都在發抖。
月桉抿着唇,盯着她泛紅的眼眶,原本打算說的那些絕情傷人的話再難開口。
“九琰,其實五百年前我們就該結束了的。”
陰九琰聽後眉眼低垂,斂色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月桉沉默片刻,才道:“那就殺了我。”他是認真的,雖然他做不到忘恩負義背棄他現有的這身血脈,可是他為之生為之死的都是她。他願意死在她手中。
陰九琰手中握着匕首刀尖朝着月桉胸口,擡眉,問:“你就如此笃定我不會殺你?”
月桉握着陰九琰手腕,拖着她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胸口,語氣輕緩道:“那還等什麼?動手吧。”
陰九琰松手,匕首“哐铛”一聲落到了地上。猛地拽住他衣襟下拽,吻上他的唇,月桉錯愕,繼而被拉住手環上她的腰,她開始退讓,轉為被動。
他情欲上頭時,她又突然抽身推開他,淡聲道:“我等你五百年。”
月桉眉梢見喜,轉瞬卻又化作愁緒,“分開,也許對我們都好。”五百年前他性命得以延續靠的是魔族太子的魔骨,如今身上流淌的更是魔神皇的血脈,必定是要承擔起什麼的,那是他無可推脫的。
陰九琰是冥界之主,月桉不可能要求她為了自己放棄帝位,而自己早就因為這身血脈做出了承諾,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陰九琰繞到月桉身後擡手撫摸他的背脊,随着她手掌移動可以看見衣裳、皮肉之下暗紫色的脊柱,那是魔神皇太子卿和的魔骨。
“不愧是魔神皇的血脈,這根脊柱上蘊藏的魔靈之力不低于北陰的神靈之力。”又走到月桉身前将手放在他胸膛上,肅色道:“三界之内強者為尊,隻要你足夠強就有資格違抗魔神皇卿玉。”
“夫君這麼聰明,應該用不了一百年就能完全将卿和的魔靈之力化為己有,對吧?”
“剩下的四百年,我要你超越魔神皇卿和!他既有意退位,那你便以魔神皇之位迎娶我。”
“不是月桉迎娶小菜,也不是魔族皇太子迎娶陰九琰,而是魔神皇迎娶冥界之主。”
月桉溫柔笑着,眉目裡卻是嚴肅之色,道:“夫人的雄心壯志,為夫必當全力實現。”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陰九琰想要的哪裡是他成為什麼了不起的魔神皇,而是隻有當他們都身處至高之位,才能打破陳規,重新站在一起。
“可是五百年很長的啊,夫人。”
陰九琰略有思索,以為月桉覺得五百年太長會感覺孤獨,便道:“你把小月兒帶走吧。”
月桉笑道:“琰兒誤會我的意思了。”
陰九琰認真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月桉突然抱起陰九琰,一笑道:“回家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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