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宸點點頭,“你對福全了解的多嗎?”
墨香搖搖頭,“他不愛說話,很少與人交流。一直是在王爺身邊辦事的,王爺似乎很信任他,别的就不知道了。”
“那你可知福全這次為何沒有跟來?”
墨香的神情微怔,嚅嗫了半晌,才開口道:“是……是王爺交代他去辦了一些事情。”
馮宸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墨香,“是王爺交代他,還是你交代他,究竟是去辦了什麼事?”
“是王爺……”墨香貝齒緊緊地咬着春白,神情恛惶無措。
“墨香,王爺已經死了,還有什麼是說不了的呢。”馮宸長歎一聲,坐到案前的矮凳上,示意墨香也坐下,“你與王爺一同長大,感情深厚,他如今屍骨還停在冰窖裡,案子一日不破,他就無法入土為安,死者為大啊。”
墨香看着馮宸,終究還是垂下眼眸,輕歎道:“王爺他根本不喜歡敏敏姑娘。”
馮宸眉頭微蹙,但是并未打斷她的話。
“是那個人讓王爺求娶敏敏姑娘,但是王爺他無法欺騙敏敏,也無法欺騙自己。于是那日便讓福全去給那人送信,他決定放棄,不想欺騙别人的感情。”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讓他求娶敏敏?”究竟是誰,可以操縱一個王爺的人生。
墨香搖搖頭,“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據我所知,王爺對那個人非常尊敬,他會幫助王爺結交人脈,還會告訴王爺如何讨好陛下,了解陛下的喜惡。”
“你沒有見過這個人嗎?”
“沒有,他與王爺一直是書信往來。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存在,除了……”她頓了頓又道:“除了福全,可是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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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如何得知這個人的存在?”
“王爺似乎并沒有想要對我隐瞞這件事。”墨香的面上帶了些茫然,“從很多年前,王爺與官員往來的信箋與帖子,便都是由我來撰寫,事後也是交給我來處理掉。這件事,似乎是我和王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我沒有問過,他也沒有解釋過,隻是告訴我怎麼辦,我便聽吩咐就是了。”
“處理?”
“就是将往返信箋與用過的請帖都燒毀,不留下痕迹。”
馮宸詢問道:“那你可曾燒過一冊詩集?”
墨香點頭,“有的,不過那是一年多以前了,我将王爺桌案前的書稿清理掉,結果不小心将那冊詩集也燒了,後來又被王爺撿了回去。”
“你印象如此深刻?”
“無法不深刻,當時那冊詩集在火盆裡,王爺心急如焚,竟直接伸手去火盆中抓,當真是吓死我了。”
馮宸将剛從書架内抽出的那本詩冊遞給墨香,“那這本是誰寫的?”
墨香看着詩冊道:“這是紅袖寫的啊,知道詩集被燒,紅袖自告奮勇為王爺又謄寫了一份。”
“那為什麼字迹會和王爺的一樣?”
墨香笑笑說道:“紅袖的字是王爺親手教的,字迹雖然很相近,但是還是有些區别的,不過外人恐怕并不能分辨得出。”紅袖說着,随意翻了幾頁,又拿出一本沮渠信做過注釋的書本來,“呶,你看這‘悟’字。雖然字迹很像,但是筆法卻略帶生澀。”
馮宸仔細比對這兩個字,确實是略有差異……
紅袖又道:“王爺他自幼跟随名師學習書法,字體流暢娴熟,而紅袖她才學幾年,還沒有學到精髓呢。”
“原來如此。”馮宸又問道:“那你可知王爺為何時常夜裡獨自醉酒?”
墨香微愣,“許是因為王爺覺得疲憊,所以愁腸待酒舒吧。王爺他的心事都藏在心裡,平日鮮少與人傾訴過,至于愁些什麼,不外乎是朝政之類的吧。”
馮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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