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公子的屬下近日便會抵達太禾,屆時可否清單兄接洽一二。”
單勻抿着唇,瞟了一眼床上病恹恹的男子,好半晌後,才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離開了竹屋。
單勻走後,姜托了幾個小沙彌将世安公子挪到了西廂的卧房。
望着一躺下便因牽動傷口,而霎時沁出一片绯紅的傷口,姜月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瞬時又迷了眼,喃喃說道:“公子,你千萬不能有事,你不是說要領我見兄長,還要帶我去北魏,你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
“北魏?”
一個清亮的女聲從門口響起,确是女王殿下推門而入。
“你果真還是要同他走?便不打算留在太禾?即便他的母親害死了你的姨母,也無動于衷!?”
姜月以袖拭淚,起身盈盈一福,垂眸道:“女王殿下,我,我,我沒有......我沒有......公子他......”吞吞吐吐了半晌,忽而她清眸一擡,直愣愣地盯着南诏女王,咬唇道:”他救我,留我,護我,如今又替我擋了毒箭。便是上一輩有天大的恩怨,月娘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你愛上他了?愛上了仇人的兒子?”
姜月淚眼一笑,搖了搖頭,“不,與愛無關,是信任,能托付身家性命的信任,無條件的信任。”
南诏女王怔了片刻,眼光掃過一旁神色奄奄的世安公子,她終是忍下了怒氣,歎道:“赢小子比起他的母親,終是要好上許多。”
頓了頓,她又道:“聽聞同玉靈一同出事的還有一人,便想着過來瞧瞧線索,沒想到是他。”
姜月大眼一眯,向南诏女王解釋道:“今日的刺客當是沖着公主而來,連我着相似的裳服也成了目标。可是玉靈公主,平日裡得罪了什麼人?”
垂眸思索了片刻,南诏女王搖了搖頭,“玉靈性格溫順,又甚少接觸朝事,一直深居宮中。”
“那可是女王殿下得罪了何人?他們才要緻公主于死地?”
女王殿下哈哈一笑,“似乎滿朝上下,本宮都得罪了個遍。”
“這......”
“希月,你且放心,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到底是誰要謀害本宮的女兒,南诏的王太女。”說完,她眸光一眯,緊緊地攥緊了袖角。
南诏女王不顧弘真居士的反對,最終還是将玉靈公主帶回了王宮治療。這之後弘真居士也下了山去采藥配藥。
整個後山,一下便空得隻剩下姜月同公子兩人。
傍晚之時,世安公子猝不及防地發燒了,他額間大汗淋漓,長眉擰在一處,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成拳,喉間也不時發出不自在的響聲。
姜月兩指一探,體熱賽過剛撈起來剝好殼的雞蛋,彈彈的,滑滑的,燙燙的。
這個時代是沒有退燒藥物的,唯一能做的便是物理降溫。
姜月到院子裡去取了盆水,用棉布沾濕了,疊成小塊,敷在他的前額,待棉布變熱後重新浸入涼水。
如此這般了多次,折騰了半個時辰,也不見好轉。姜月再一探,這才發現,他整個身子都滾燙滾燙的。隻對前額消熱顯然是不夠的。
姜月眼珠一轉,心生一計。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事急從權也顧不上那許多。她熄了兩盞豆脂燈,待光影暗去,才别扭地坐到床邊,伸出白皙纖細的小手,小心地解開世安公子的腰封,褪下了他的外裳和裡衣,搖曳的燈影下,他玉白瘦削的軀體一覽無遺。
活了二十幾歲,這還是姜月頭一次瞧見男子光/裸的上身,不由得有些緊張,心髒也突突直跳。
瞧着瞧着,便由害羞變為了疼惜,咽中不由得發出一聲喟歎。
隻見目之所及,新傷疊着舊傷,深深淺淺的痕迹斑駁印在他玉白的身軀之上。姜月愕愕然,世安公子從來是淡然的,超脫的,運籌帷幄的,她習慣了他的強大,習慣了他的算無遺策,卻不曾想他終究不是神,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受傷,也會疼。而更讓姜月惶惶然的是,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留下這層層累累的傷痕。
姜月撫上他肩背上那幾處不遠不近的刺傷,眼框一熱,鼻子一酸,又不争氣地掉起淚珠子來,這是“冥焰回旋镖”所傷,她未曾問,他便不曾說,隻為護她無恙而默默受了這幾刀,連痛聲都不曾有。
他怎麼這麼傻?!
姜月半伏在床上,用浸過涼水的帕子給他擦了幾遍身,體熱暫時消了些許,接着換了一條薄錦蓋在他肩部以下,然後重新取了些棉布,浸濕後裹成團塞入他的腋下、肘部、手心、腳心等高熱的部位,額間再用濕涼的棉帕覆蓋。
如此這般了多次,他微微皺起的五官才漸漸舒朗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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