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這情形,不禁汗毛直豎。
甯休道:“我念的舊情,是當年指點我的前輩,而不是一個居心叵測的陰謀家!說吧,你到底是誰?明宵是你的弟子?”
這聲音含笑:“老夫是誰,你們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甯休心中一緊,繃着臉問:“你果真是……是……”
明微的師父,也就是他未來的徒弟。可他如今還未收明峥為弟子,對那個存在于未來的徒弟完全沒有印象,現下這種情形,對他來說着實古怪。
“論理,老夫似乎應該喚你一聲師父。但,世界不同,所曆之事不同,人自然也不同。老夫的師尊,始終是記憶裡那位無面真人,小友于我而言,已經是另一個人了。或許還殘留了幾分舊日的情感,但始終不能等同,抱歉了。”
甯休聽他肯定,心中更沉,說道:“你既是明峥,為何要做出這些事情來?星宮不是你的敵人嗎?就是他們害死你的,你竟投了敵?”
對方安靜了一會兒,才幽幽說道:“小友說反了。”
“什麼?”
“非是我投了敵,而是……我一來,就已經是了。”
甯休仔細想了想,說:“你是說,你的附體之軀,就是星宮中人?”
對方笑了一聲,默認的意思。
甯休追問:“便是如此,你怎麼就順從了他們?”
這人道:“因為老夫發現,往日所思所慮,似乎并不全面。想我一生,為此事業搭上所有。少年颠沛流離,青年失去師尊,孤身浪迹江湖。到四十歲,毀了面相,一無所有,還能遇到一個知心之人,本是幸運之極,偏偏美好的時光短暫得一逝而過。若不是命師這個身份,我怎會落到這樣的境地?失去所有,若能換得清平盛世,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是,我有嗎?什麼也沒有。也許,我的思路才是錯的,與其把天下交給那些人,不如由我們一手掌控,或許還長久些。”
他說得不急不徐,似乎都是真情實感。甯休聽罷,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他。
他從明微那裡,知道明峥的經曆,确實比自己慘淡得多。
少年家破人亡,青年失去師尊,中年喪妻喪女,老年不得善終……
他那一生,救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好事,卻連一點點溫情也沒留下。
若是因為這個,轉變了想法,似乎……也說得通啊!
甯休想,上一世他棄了俗名,定然也是經曆過一番苦痛,與往日的自己決裂。既然自己也沒能做到,卻要求明峥,似乎有些過了……
他正想着,耳邊忽然又響起了箫聲。
曲調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其中的氣息流轉,卻完全不同。
當這箫聲一響起來,甯休驟然發現,自己的氣息竟然有些凝滞了。
他大吃一驚,急忙運起内息,化出滞澀之感,看向空蕩蕩的前方。
好厲害的音波功!
居然不必通過音律,而是借助說話來施展!
待他完全化去音波功的影響,箫聲停了下來,明微的身影出現,幾個縱躍,便到了甯休身旁。
“先生。”明微沖他點點頭。
甯休吐出一口氣,自愧道:“你說他讓命師之名重新回到世人眼中,果然……”
明微淡淡一笑:“那是我師父,不是他。”
甯休一怔:“你确定?”
明微轉過頭,對着某個方向喚道:“閣下,想冒名是要付出代價的。”
此人笑了一聲,說道:“丫頭,你不想認?這五年,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再見為師嗎?怎麼現下有了男人,不要師父了?”
明微撇了撇嘴,不屑道:“别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你要真是我師父就算了,一個冒牌貨,沒捶爛你算我脾氣好,還有膽子叽叽歪歪。”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對方語氣無奈,仿佛長輩看着放肆的小輩一般,“你若是不相信,為師可以與你談談舊事,比如……”
“閉嘴!”明微冷冷道,“就算你有師父所有的記憶又怎麼樣?你根本就沒有他的深度,也不懂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裝來裝去,不過一層表象!”
“你這丫頭……”
明微打斷他:“我曾問過他,師娘是怎麼死的。他說,師娘是懷胎之時撞到惡魂,迷了心智而死。他确實十分自責,時時悔恨,但從未對自己身負的責任有過懷疑。你說這些話,我難道沒有問過師父嗎?可師父是怎麼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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